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赵兵眼神,从中看出了恨意与快意。
    时势,逆转了。
    半个时辰不到,赵胜燕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驿馆,持续向外扩散……
    燕王宫。
    燕王喜听完鞠武回禀嬴成蟜的话,怒不可遏。
    “寡人给他个台阶,他竟然敢不下!”
    全程闻听的太子丹立刻提醒父亲,道:
    “王上,当务之急,是要商谈退赵之策,其他甚事都不重要啊。”
    “寡人用你言?寡人不知否!”燕王喜大喷唾沫:“寡人言两句都不可否?!”
    太子丹看着面前暴怒父王,闻着臭烘烘的口气,默默低头。
    面上的唾沫也不敢擦,等着唾沫自己干,唾面自干。
    燕王喜踢翻案几,大骂特骂。
    “六十万打十三万打不过!五个打一个都不行!
    “这仗咋打的啊!
    “把乐间给寡人下囹圄!就是他说打不过!
    “还有将渠!他也说什么兵在精不在多!把他俩关到一起!
    “晦气!
    “这仗没打赢!就是他们说输的!”
    太子丹拦下要出门抓人的宦官,硬着头皮道:
    “昌国君和将大夫一直在蓟,哪里能去管鄗、代的战争呢?
    “他们两个说对了战事,正代表他们有远见,谋略过人,怎么能说是他们说输的呢?
    “王上此刻该将昌国君和将大夫叫来宫中,和这两位见识卓绝的肱股之臣商讨后事才对啊。”
    燕王喜“噔噔噔”走到儿子面前,对着儿子一顿拳打脚踢。
    直把太子丹打的委顿在地,衣衫尽灰。
    燕王喜面庞凶恶,一脚猛踢在儿子大腿,指着儿子鼻子恶狠狠地道:
    “闭嘴!你还不是王!
    “想管寡人,早了!
    “寡人一日不死,你就是雪天的狗熊!老老实实在你窝里趴着睡觉!
    “再吭声,寡人废了你!”
    扭头看向刚才被太子丹叫住的宦官,凶光大放。
    “听太子言,不听寡人语。
    “来人!把这个贱奴砍了!”
    宦官惊慌失措,跪在地上,“砰砰”磕头祈求原谅。
    磕第七个头的时候,脑袋“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再也没抬起来。
    郎官收斧,地上宦官尸首分离。
    太子丹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对父王一片悲哀。
    燕王喜让宫中宦官、宫女立刻收拾地面,指着一个瑟缩宦官让他去执行抓捕乐间、将渠的命令。
    瑟缩宦官立刻就跑了出去,冷汗打湿全身。
    燕王喜怒气这才宣泄了一些,又看向鞠武。
    “你这竖子!都教了太子甚?教他忤逆寡人乎?你真该死!”
    鞠武跪地叩首,惊惶未定,连连求饶。
    燕王喜看了半天,才冷哼一声:
    “滚起来,寡人就是随口一说,还真能杀了你吗?寡人又不是桀纣!”
    指着宫门。
    “去!再找一次那竖子!
    “直接告诉他,寡人要见他。
    “他不是一直想见寡人吗?寡人给他这个机会!
    “让他滚过来!”
    鞠武深深看了一眼太子丹。
    他见太子丹微微颔首,以目安慰其不要担心,连滚带爬地走了。
    出了王宫的鞠武,回首望着燕王宫,心中大寒。
    这位前朝老臣想不通,平素幽默风趣,察言纳谏的燕王,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有些人,逆境、顺境完全不一样。
    两个时辰后,鞠武回来了。
    出去一个人,回来两个人。
    驿馆一名守卒被鞠武带到了燕王面前。
    燕王喜看看身高七尺,穿着燕军服饰的守卒,瞥向鞠武。
    “啥意思?七岁的娃长这么大?”
    鞠武恭敬道:
    “王上说笑。
    “赵使不见我,我就让此人入内见赵使,代为传话。
    “我怕传错赵使之言,这才带他来。”
    燕王喜点点头一脸了悟,看向驿馆守卒。
    “你见了那竖子?他说甚了?怎么不来?”
    驿馆守卒一脸气愤。
    “那竖子说,时移世易。
    “彼时是他着急见王上,现在是王上着急见他。
    “他让王上亲自去请他,不然不见。”
    燕王喜大怒,一剑斩了守卒头。
    “狂妄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