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瞳大妖心中一凛，被苏牧的目光一看，它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上一次给它这种感觉的人是谁来的？
那家伙后来好像是成了天尊吧。
“时间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寿元短暂的人类。”
蛇瞳大妖冷笑两声，说道。
与人族相比，妖物的寿元显然要长得多。
便是同等修为，人类的寿元也无法与妖物相提并论。
“小子，直说吧，他们让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蛇瞳大妖沉声说道。
“他们？”
苏牧心头一动，念头一转，就已经明白了蛇瞳大妖的意思。
很显然，蛇瞳大妖是误会了。
它以为苏牧出现在这里是有人指使，却想不到，苏牧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一个意外。
至于蛇瞳大妖口中的他们是指谁，苏牧心中也有所猜测。
恐怕就是当年七十二贼当中，那位修炼了八九玄妙功的至强者。
苏牧迄今为止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号，只知道对方曾经与天尊交手也能全身而退。
在七十二贼当中，那位可能也是战力最强之人。
一个以天命境修为能与天尊一战的强者。
还有就是，能够炼制悟道茶的大李师伯。
之前从太虚圣境来的几个人都有这种误会。
事实上，苏牧的武道，以及他身上的宝物，确实很容易让人会产生误会。
八九玄妙功是七十二贼的传承，悟道茶也是七十二贼特有之物。
这些加起来，很难让人不误会他是七十二贼的传人。
很多时候，连苏牧自己都有些迷糊。
他到底算不算七十二贼的传人。
说起来，他确实是得到了七十二贼的传承，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七十二贼的传人也不算错。
当然，这些就没必要解释给蛇瞳大妖听了。
“你觉得我是为何而来？”
苏牧不答反问。
他没法回答啊。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蛇瞳大妖是什么来历。
如果乱说话被对方戳破了谎言，那他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他可是消耗了一片悟道茶才成功地将对方糊弄住啊。
行百里者半九十。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苏牧越是谨慎。
他绝对不允许功亏一篑的事情发生。
“哼！”
那蛇瞳大妖也没有多想，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你回去告诉他们，别痴心妄想了。
某，绝对不可能做任何人的妖宠！
便是天尊，也没资格让某低头臣服！”
看着激动的蛇瞳大妖，苏牧心中已经恍然。
对方竟然以为他来这里是为了收复对方当妖宠。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一头九阶妖物当妖宠，想想都有些刺激。
要真是能把这蛇瞳大妖收为妖宠，玄帝杨秀虎何足为虑？
别管玄帝杨秀虎有多少底牌，九阶妖物一出，玄帝杨秀虎必定会灰飞烟灭。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心机都没有作用。
九阶妖物，相当于天命境大能，这几乎已经是武道巅峰的存在。
至于说天尊，那是已经跳出武者范畴的存在，一般人终其一生也见不到天尊。
“恕我直言，这对你来说，是难得的机缘。”
苏牧看着蛇瞳大妖，缓缓地开口道。
他这句话也是模棱两可。
落在蛇瞳大妖的耳朵里，则是理解成成为苏牧的妖宠是他难得的机缘。
蛇瞳大妖脸色阴沉如水，冷哼一声。
它承认，面前这个小子的天赋异常惊人，如果不死的话，将来或许可以有了不起的成就。
换句话说，这小子，有天尊之资！
某种意义上，这小子也不算说大话。
对一般的妖物来说，能成为未来天尊的妖宠，那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缘。
但对它来说，可并非如此。
它是何等存在？
九阶大妖，放眼天下妖物，又有谁能比它更强？
它的野望是，成为十阶妖物！
它是立志成为十阶妖物的大妖，又岂能成为一个后辈小子的妖宠？
就算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那也不行！
“天下有资格让我俯首称臣的人还不存在。
便是天尊在此，我也是同样的话。
某，绝无可能做任何人的妖宠！”
蛇瞳大妖语气坚定地说道。
“虽然我知道你在说大话，但我还是勉为其难地相信你吧。”
苏牧缓缓地说道，“老实说，你若是真有这个本事，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苏牧并不知道这蛇瞳大妖的情况，但想来不会太好。
这里看上去是洞天福地一般，但这蛇瞳大妖明显并不开心。
它或许并不是主动留在这里，而是被人困在这里的。
所以，苏牧模棱两可地刺激了对方一下。
沦落到这种地步，可以理解成被困在这里，也可以理解成，现在也只是个九阶妖物，没有突破到十阶。
至于具体怎么理解，那就要看蛇瞳大妖自己的了。
这就是留给对方充足的想象空间。
果然。
蛇瞳大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哪怕它是修为逆天的大妖，被人当面直戳短处也是让它有些恼羞成怒。
要不是忌惮苏牧的身份来历，它早就一口把对方吞掉了。
修炼了八九玄妙功的家伙，它还从来没有吃过呢。
这样的家伙，嚼劲肯定不错。
“伶牙俐齿！”
蛇瞳大妖冷冷地说道，“你便是说破天去，也休想动摇某的心志。”
“你若是愿意俯首称臣，那我反倒要瞧不起你。”
苏牧神色平静地说道，“若是连这点心气都没有，这样的妖宠，我要来何用？”
蛇瞳大妖眉头一皱。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夸它，但为什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咋滴。
某不愿意成为你的妖宠还成了你看得起某之处？
某用得着你看得起吗？
蛇瞳大妖鼻端发出一声冷哼。
要不是看在你背后之人的份上，就算你的八九玄妙功大成，某照样可以一只手捏死你！
苏牧虽然故作平静，但他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偷偷观察蛇瞳大妖。
眼见蛇瞳大妖并无动手的意思，苏牧心中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从这蛇瞳大妖的表现上来看，它好像并不知道七十二贼败亡的事情。
否则的话，它不会表现出来如此忌惮的态度。
如此的话，倒是不能轻易当对方知道七十二贼已经败亡的事实。
否则没有了约束，外域有谁能是这蛇瞳大妖的对手？
别说外域了，就是加上太虚圣境，天尊不出，能打过这蛇瞳大妖的人恐怕也没有多少。
要是让蛇瞳大妖知道苏牧背后无人，那它恐怕会第一个杀了苏牧。
好在。
看起来，这蛇瞳大妖很难离开这里。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不愿为妖宠，那我也帮不了你。”
苏牧沉吟着说道，“既如此，那你我之间，不如来做一个交易如何？”
“你，跟我，做交易？”
蛇瞳大妖冷笑，“你觉得我会再次上你们的当？”
再次？
苏牧心头一动，难道说蛇瞳大妖上过七十二贼的当？
所以它才如此警惕？
这可真是前人把后人的路给堵死了啊。
“论年龄，你比我长了不知道多少。
论修为，我只是天玄境，你却是九阶大妖，我比你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苏牧正色道，“如此，我怎么可能骗得了你呢？
倒也不是我妄自菲薄。
我如果真骗了你，你一巴掌就能把我拍死，我哪有胆子骗你。”
“这倒是。”
蛇瞳大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这小子虽然未来可期，那也只是未来可期而已。
论现在的修为，自己可是甩了他几条大街。
这小子，如何能跟当年那些老家伙比？
那些老狐狸一个个可都是活了上千年，人老成精。
况且，自己在此闭关多年，可也比当年聪明多了。
凭这小子，如何能骗得了自己？
“我看你也有几分自知之明，那某便给你一个机会。”
蛇瞳大妖傲然说道，“说说吧，你想与某做什么交易？
若是能说得动某，某便是施舍你一二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