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没有,办个证都能让百姓体验一把踢皮球的快感。
    在干掉慕容燕以后,策略平州治理策略改换,刺史肯定是不能让刘歆继续当了。
    但这家伙,官品是真的无可挑剔,是真正的清汤大老爷。
    而且态度也算端正,为了招商引资也会主动应酬,算是个合格的基层干部。
    嗯,如果将来在辽东开个干部学校,也不是不能返聘他来做个纪委宣讲员……
    “恶……头晕,尿急。”
    某位不知道自己的政治命运已经被内定的刺史,踉踉跄跄地向厅外走去,身体还不忘本能地向土皇帝道歉:
    “更衣,见谅。”
    平民之身的慕容燕受刺史这一拜,也只是淡淡点头:
    “去吧。”
    …………
    “恶……好难受……”
    刘歆踉踉跄跄,在漫长的走廊之间寻找着茅房。
    然后,不出意料地迷路了。
    “艹,这鸟人造的这鸟地方太勾巴大了!”
    刘使君口出詈语,在依山而建的慕容宅邸之中爬上爬下。
    酒醉,又被秋季辽东的寒风一吹,他很快就感到天旋地转。
    “妈的,不找了!”
    刘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解腰带,打算就地解决。
    然后,他听见黑暗的夜空中,扑扇起一阵风。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什么东西正在扇动翅膀。
    “黑夜罗刹?恶鬼夜叉?尔等速……速……显形……”
    他神志不清地说着醉话,感到肩膀上陡然一沉,接着传来隐隐的痛意。
    好像恶魔的利爪,已经攫住了他一般!
    刘歆吓出一身冷汗,拼命让醉眼聚焦。
    发现抓住他肩膀的,不是什么什么厉鬼魑魅。
    而是一只鸟爪。
    一只苍鹰落在了他肩上。
    鹰脚上,绑着一条绸布。
    “传说草原蛮族擅于训练飞鹰,以此传递信息。这在辽东也让本官遇上了?”
    刘歆以为自己喝醉了在做梦,本着做梦就贯彻到底的原则,大胆地揪住苍鹰的脖子,一把拽下了布条。
    可怜的鸟儿被酒鬼扯了好几根羽毛,骂骂咧咧地飞走了。
    “让我看看,你的主人在传什么信儿啊~”
    刘歆眯着醉眼,在路灯下展开布条,定睛一看。
    酒立刻醒了一半。
    “薛延陀?与……高句丽合流,蓄谋夹击辽东?
    “高句丽发动大唐境内的内应?
    “内应是……”
    一个熟到不能再熟的姓名映入眼帘。
    “慕容……慕容燕!”
    …………
    刘歆彻底清醒了。
    “原来不是在说笑,这家伙真的想让大燕国死灰复燃!
    “竟不惜与薛延陀和高句丽勾结……
    “他特么还养着大唐的军队呢!”
    刘歆觉得,这种大事超过他这个段位了。
    作为没有野望的中年人,他没有心气、也没有能力,与压制了他十几年的地头蛇对抗。
    实话实说,他和慕容燕相处得还是很愉快的。
    只要愿意躺平摆烂,土皇帝会帮他把基层打理得井井有条。
    辽东脱离中原王朝的控制太久了,这里的人可不是很好管的。
    把治权“外包”一部分出去,他也乐得清闲。
    然而造反,就是另一码事了。
    摆烂了一辈子的刘歆,回想起了自己幼年时读的圣贤书,想起了年轻时的一腔热血,想起了刚到任平州的踌躇满志。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摆烂下去。
    然后。
    他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将布条小心收入袖子里,缓缓起身。
    昏聩了一辈子的刘歆,此时的大脑转得飞快。
    只要熬过今晚,只要熬到明天。
    向隔壁的营州一封密信,借来天兵,内忧自解!
    他咬着牙,努力走着直线,向宴会的正厅摸过去。
    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惊吓,脚底还有些发软。
    “支棱点,现在支棱点啊!”
    他敲打着自己僵硬麻木的双腿。
    “刘使君。”
    黑暗中,有人叫他。
    “谁?!”
    刘歆下意识地回头。
    下一秒。
    一根绳索从背后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用力一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