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保持。”
    若是前几日,李明已经打起肚皮官司了——
    为什么太子整天窝在东宫,却知道我这几天没有逃课?太极宫恐怖如斯,断不可留!——
    然而现在,李明觉得自己想多了。
    哥哥关心弟弟的学业,这很正常嘛~
    他只是不忿地嘟哝: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摸我头,看我回头把侯宝琳摸秃……”
    …………
    李孝恭陪着太子走了一阵。
    “殿下还是现在这样的好。你以前那妖娆的样子,连老臣家的胡姬都自愧弗如。”
    他嘴上不正经,但发自内心的喜悦是遮掩不住的。
    李孝恭虽然远离朝政,但作为皇族一员,他是最铁杆的太子党——谁是太子他支持谁。
    因为祖宗之法一定有他的道理,嫡长子继承制就是坠吼的。
    千万别让皇子们竞争上岗。
    他有幸目睹了一回,只能说打得很好,下次别打了。
    万一勾引全天下的有为中青年一起来共襄盛举,那就尴尬了。
    西晋八王还在老歪脖子树上看着咱哪。
    太子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惭愧,让孝恭伯伯见笑了,孤居然靠那孩子解了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李孝恭欣慰地说。
    太子沉默地走了一阵,忽然说:
    “或许比起我,他更适合这个位子呢?”
    “哪个他?魏王李泰?”李孝恭望向了上位的李泰。
    陛下正亲昵地执着李泰的手,谢绝肥胖的四子对自己行跪拜之礼。
    在规矩森严的太庙典礼上,这已经逾制了。
    恩宠着实不一般。
    李承乾的视线则飘向了小皇子们站立的地方,眼睛渐渐眯细,仿佛一把利剑。
    “是啊,李泰……”
    …………
    端午佳节,天气渐热,蛇虫出动。
    雄黄酒也成了长安城的抢手货。
    就在这大人痛饮雄黄酒、小孩在额上点雄黄酒的节日,长安人都在激烈地讨论八卦——
    玄武门要翻案了!
    证据就是,李元吉的原配和女儿,都得到了正名!
    众所周知,首都人民的政治嗅觉最灵敏。
    他们率先嗅出,大唐的政治风向正在酝酿着剧变。
    …………
    “唉,要是我能囤一批雄黄,横竖能小发一笔……不过我短时间内不打算出宫了,挣再多钱也就是数字。”
    李明百无聊赖地趴在书桌上。
    房玄龄的授课声如魔音灌耳,抽取着他的精力。
    册封典礼在上午,下午接着上课。
    奶奶的,这么卷干什么,你们也考公?
    李明现在一身轻松,唯一的挂念,就是那位从第一章开始就活在背景板里的侯君集同志了。
    他现在还被禁着足,而跟屁虫韦待价也有些过于尽责了。
    那红着眼把李明从宫墙上揪下来的气势,好像欠了他一个十六卫大将军似的。
    都怪自己太讲义气,放出了豪言。
    这几天,他都不敢面对侯宝琳和长孙延的目光了。
    讲台上的房玄龄瞥了他一眼,道:
    “李明,你回答一下‘维民所止’隐含了哪几层意思,以及对我朝政策有何启示。”
    “啊?这个,那个……”起手就是一道申论题,李明有点抓瞎。
    就在这时,书童匆匆进入,在房玄龄耳边低语几句。
    房玄龄面无表情地对学生们说:
    “今天的课先上到这里。”
    居然提前下课?
    对这种太阳打西边升起的好事,李明抱着本能的警觉,追问:
    “老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事情倒也不急。”
    房玄龄看着李明,浑黄的眼睛中夹带着复杂的信息。
    “大唐宗室名将、河间郡王李孝恭,薨于安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