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好。”
椒房之中盈着浅淡的香气,日光透过直棱窗洒进殿来,大红的宫灯在廊下微微招摇,外头青天白日,乾坤朗朗。
阿磐埋在那人松软的袍子里,温言软语地告诉他,“大王信妾,妾,永不相负。”
永不相负。
这一日,阿磐带着赵媪和孩子们,乘凤辇回了大明台。
晋阳的空气里弥漫着一夜焰火和焚烧艾草的气息,只是昨日的洋洋喜气因了疠风已然消减了许多。
谢砚坐在一旁,歪着脑袋问她,“母亲,要去哪儿?”
阿磐笑,轻抚着他的小脑袋,“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谢砚眨巴着眼睛,又问,“什么事?”
阿磐温柔地告诉他,“以后,你就知道了。”
谢砚啾啾着小嘴,还问,“那父亲知道吗?”
他的小脑袋可真圆呀,圆滚滚的,他的眼睛也真漂亮呀,那么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会说话。
阿磐盈盈笑着,爱怜地摸了摸稚子的小鼻头,答非所问道了一句,“阿砚如今是太子,很快也就要有先生啦。”
谢砚好奇问道,“先生,就像父亲的先生,像阿翁一样,是不是,母亲?”
真是个聪明的小孩儿。
阿磐答他,“是呀,阿砚。”
谢砚便不再问,小手去抓凤辇上大红的纱帐,自己和自己说话,“先生.........先生..........”
日光晒得人暖融融的,大红的鲛纱帐拂在脸上软软的,痒痒的,她与夫君心意相通,孩子们也就在身边,就算要横生些枝节,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颗心落了地,日子过的也就有了盼头。
回了大明台,大明台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了。
似是,有一股熟悉的花椒味。
蔺宫人在廊下笑眯眯地禀道,“娘娘大约觉得奇怪,昨夜安北侯可又忙活了一夜呢,娘娘快进殿瞧瞧吧!”
婢子们推开殿门,是,大明台的内殿也涂成了椒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