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兹要是稍有点恭顺态度、便也就没有半点性命之虞,几能算得不计前嫌。
至于什么因了重明宗名声所引起来本地修士担心的抄家灭门传闻,暂时也未做得、仅是有心人的子虚乌有。
若是你家还愿意为重明盟攻伐墨云泽出些资粮、义从,那康大掌门的态度便就更加和蔼了,心头这惴惴不安念头,自也要消逝大半。
大部修行人是为长生修行,便连邪修、匪修,也少有人天生就喜欢在一动荡地方过活。
因着康大宝这番动作,本来许多是该站在大卫仙朝对立面的霍州门户,即就也有了相当可观的一部分投到了重明盟的帐下。
康大掌门本来还犹疑着是不是要重明宗弟子打头、跟在签军阵后行进以为表率,可霍州诸家却以为这正是自家表率时候,哪里肯让,倒也解了康大宝这心头犹疑。
只是敢战是敢战,能战是能战。
哪怕是重明盟众修已经调集所有的骤风符为求将迷瘴稍稍吹淡、却还是全无效用。毕竟签军们根本就无有心神二物、不遭迷瘴侵扰。
这上述是为事实不假,不过大部签军的灵智不高亦为事实。
与其搭档的霍州义从们甫一入了这迷瘴之中,却难得了前阵半点通传消息,直被迷瘴、噬灵藻、腐心桩连番伺候得欲仙欲死。
头几日为大军开路的霍州义从最后才行得十里地方,便就又死伤甚重的退了下来休养。
这一路行来,除了霍州义从卖命之外,由康荣泉领衔的一众稼师却也未得清闲。
这位重明宗灵植堂长老每行一处,即就会领着一众稼师栽下好些清灵灵植,勉强能将这满是腐气的沼泽稍稍净化、清出一条尚算安全、辟除瘴气的路来。
而康大掌门之所以是要令康荣泉如此施为,自是因了未虑胜、先虑败的谨慎性子作祟。
适才本还能战的一众云泽巫尊殿弟子们在慌不择路的境况下又是如何表现,他康大掌门可是还历历在目。
当其时还无有地势干扰都是若此,康大掌门都不敢想自己的重明盟修士们如若在这等地方吃了败仗、抱头鼠窜,又会是如何下场。
不过这墨云泽是遭云泽巫尊殿上下布置了这般久,仅凭着康荣泉这二阶稼师的手段自是难得持久,也只是便宜之法罢了,怕是用不得数月工夫,即就又要被侵蚀得恢复原貌。
是以康大掌门若想此路持久,过后还需得康荣泉继续带人、多加维护。
重新得了主心骨的云泽巫尊殿弟子们显然没有坐以待毙,在二殿主夏明的号令之下,总有果勇之士挺身而出。
与遭重明盟俘获、即就被云泽巫尊殿消了符牌灵禁的那些巫卒、战僧不同,被夏明遣出来的这些弟子对于墨云泽地势熟稔十分,当真能算得如鱼得水。
这些泥鳅滑不溜秋,要么以巫笛诱来泽中水兽成群袭扰、要么将追袭弟子引到险地,造成莫大死伤,直令得接任霍州义从上阵攻伐的八家良姓恼怒十分。
其中有一假丹丹主不堪其扰,更是不顾身份亲自撵着一筑基真修而去,只是才消逝在迷瘴之中,留在其族人身上的那块本命玉牌即就又碎成齑粉。
自家阵中的悲恸声才将传出,康大掌门便就法目一亮,追袭而去。
现下于康大掌门而言,摘个假丹脑袋确也简单。
只是人头好得固然是好事,但现下云泽巫尊殿袭扰不停,重明盟众修因了常常泡在这潭臭水中而生出来的那份怨怼之意、同袍倒在身侧那份悲恸之意、眼见得进展不顺而生出来畏缩之意,却也难能消除。
康大掌门自是晓得这一点,心头固然也焦急,却仍未冒进。同时还随时留意着司州消息,免得遭人腹背夹击。
只是越怕什么即就越来十分,好容易才在这泽中推行一半,康荣泉手头的灵植种子都将用完,他便也同时得到了云泽巫尊殿大军从司州班师的消息。
无畏楼信上是如此言:“红粉观、千佛林身后元婴为白参弘所慑,稍停攻势、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