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巫尊殿在霍州的山门经营多年、却不是这鬼剑门能比。前方大军昨日都已传信过来,是言进展不顺、那劳什子万血幽泽阵都已吞了宗内好些弟子性命,
现下又闻司州红粉观主任无法遭黄米以三阶铜尸所伤、直令得千佛林舍心伽师也噤若寒蝉、不敢轻动。
这两家人遭吓破了胆,未必还敢继续拖着云泽巫尊殿,如若黄米带人回转,那掌门又该如何?他袁晋在云角州怎么做的事情?!!”
朱云生说是任着值守差遣,实则不过只是个点数的,兼之叶正文这诘问又牵扯袁晋、他哪来胆子能应?!
见得朱云生被喝得缩了脖颈,叶正文也才消了怒气、反应过来方才诘问前者却是不该。
只是叶正文自裴奕身殁过后,便又兼了许久的教习弟子之责。是待得野瑶玲、韩寻道等一众弟子长成过后,才能脱手。
是以其之地位,于朱云生这等资历的重明弟子而言,却是不言而喻。
也即是说,便算叶正文要婉转表些歉意,朱云生却也无有胆子来受,于是前者便就只又问道:“贺老弟人呢?”
朱云生登时答道:“贺家主刚才便来问过弟子,是言待得师伯在货物上头落了亲签过后,便就要转回云角州去。”
“你好生去请过来,”
“是,弟子这便去,”
“嗯,客气着些,莫要倨傲半点,”
“弟子不敢,”
待得贺德工上来时候,见得叶正文面色不好,却就已晓得了是为何事。不待后者发问,贺德工便就笑声言道:“叶老哥是为此番货物未曾齐备而恼?”
叶正文看过其一眼,淡声发问:“老弟也晓得?”
“大抵能猜到罢了,”贺德工老眼里头闪过一丝疲惫之色,叹过一声,方才言道:
“老哥请恕我直言,这场仗打得太久了,实是征不得太多物什上来了,袁老哥也是费尽心思,方才筹得这许多物什。”
叶正文听后面色不悦、语气中跟着蕴起怒意:“我未听错?贺老弟,这也能算得多不成?”
孰料贺德工听得叶正文之反馈,却是镇定自若,轻声答道:“叶老哥可晓得现下山南五州之地、黄陂道大部及山北道全境都在枕戈待旦?!
丹药、符箓、法器、阵盘、灵植、灵具、傀儡.哪样不紧俏?便连颍州费家入驻云角州过后都在大肆收购,我们又能够抢得多少?”
贺德工这番发言令得叶正文一时语塞,后者直到安静了几息过后、方才又自喃一阵:“.事情居然都已到了如此地步了么?”
见得叶正文终于变了脸色,实则在为袁晋转圜的贺德工却是又出声言道:“好叫老哥知晓,现下之所以能凑得这许多,除了康老哥独具慧眼还要多亏上宗予辖内修士教授百艺的栽培之恩。
为报此恩,云角州辖内二百三十具器鼎、九十六台丹炉都是人歇火不歇,恨不得将丹师、器师都推进去几个,这才勉强凑得这许多回来,实是算不得少了。”
其实如贺德工所言的,又哪里才止云角州辖内的修仙门户是这般模样。
而今西南三道数十州府,却少有人家不是在为其所效宗门勠力同心、负重前行。便算缴纳出最后一颗碎灵子的,也比比皆是。更有许多地方,却要比云角州还要艰苦许多。
其主家漫说法器、灵符,便连法衣都难配齐于所辖修士,更不提过后还有什么阵法编练。也不知这类队伍若上了重明宗弟子们经历过的这些战场,又哪里还剩得几条人命?!
叶正文总算了解清楚了云角州内境况,不过前头却也十分缺资粮,不可不送。于是他便告予贺德工要其记下:
“袁师弟那里还有乡兵可征,过往所发其甲叶、兵器,固然弗如军品远矣,但也可以稍稍一解燃眉之急,劳贺老弟回云之后,与袁师弟言述清楚。”
“叶老哥放心,老弟定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