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两派看法并无太大差别,若是从内心所想,或还因了当年师门宗长的谆谆教导,而更倾向于前者。
只是自匡琉亭入驻云角州以降,除了南王匡慎之念及多年交情与白参弘互通过几封书信,玄穹宫中可是只言片语都未来过他的案头。
这却与外界皆知卫帝礼贤下士的传闻毫不相符,亦也令得白参弘大为不快。
摘星楼毕竟人丁单薄,便算太祖失陷上古禁地、天下动乱已逾千年,可摘星楼一众弟子却从来都是安心修行,少有出格之举。
这般看来,摘星楼固然也不怎么再与远在京畿的大卫宗室进献资粮,但诸般言行,却与两河道血剑门那等桀骜之家、大相径庭。
可白参弘却无端受了卫帝冷遇、念头不通达,却也是应有之义。
毕竟若依着其念头,便算是要带着摘星楼重新投在仙朝大纛下头,卫帝却也莫要想如太祖一般,可以将摘星楼众修随意驱使。
不过他倾向“保匡”一系的念头,却也未有改过。
只是摘星楼若是再为大卫宗室做事,将来是要如月隐真人一般任人鱼肉;还是如合欢宗一般甘受驱使;亦还是如凉西青玉楼一般与匡家宗室互为奥援、一同兴复?
这其中区别,可不能以道里计。
白参弘自是晓得“杀人放火受招安”这一计策并非全无后患,但那却也是将来之事了。
毕竟真要如月隐真人一般半点自矜都无,一味摇尾乞怜.他摘星楼到底只有这点儿门人,由匡家人肆意驱使之下,哪里还能撑到“将来”二字。
白参弘也不与面前二人言这些苦衷道理,口中这讥嘲声甫一落地,便就起身做个告辞动作,也不看二人是何表情、只是再无言谈心思。
不过待得他行到五姥山牌楼时候,白参弘却又驻足下来。他也不转身、只端详着上头的云纹、篆字、复又负手发言:
“丑话需得与二位道友说在前头,此番二位若是还执意要为匡家人直面礌石、半点都不顾惜自家性命,那白某却也就不再留手了。也好看看尔等口中这已有兴复气象的大卫宗室,能指着一黄毛小儿,奈得我何?”
白参弘此时心头烦躁,便就也再无什么这摘星楼主慷慨言过之后,便就大步离去。
直令得还并坐一路的月隐、绛雪二位真人面面相觑。
盖因过往他们这三位真人相斗,固然能令得外人见得只觉眼花缭乱,但到底还有分寸,这与月隐真人当年鏖战闻风子却不是一回事情。
但若是白参弘这番过后真要与他们二人来做真章,那么面对这西南三道第一修士,二人说不得还真有性命之虞。
“唉,”又一声叹息过后,月隐真人将已被暖阳温热的残茶端起,浅啜一口、再生苦笑:“绛雪道友是作何想?”
这话绛雪真人听得倒是耳熟,不过她再发言回答也是未变:“我合欢宗甘愿自京畿迁五一门人至山北道,好归属秦国公府治下、听其调遣。忠心可鉴、哪能畏缩?”
“既如此,却不晓得贵宗萧掌门?”
月隐真人语气里头的希冀味道,很快即就被对面那美妇人的话音消融。但见得绛雪真人轻摆螓首、脆声言道:
“道友莫要以为关东道位于京畿,就是什么太平地方。那里照旧波云诡谲、群狼环伺,兼又是合欢宗此界祖庭所在,我家婉儿哪能轻动?”
“呵,”月隐真人惨笑一声,是想着绛雪真人好歹还有远在关东道的弟子门人以为底气。可他五姥山自踏上秦国公府这艘船那日起,又哪有转圜余地?
路到底是自己选的,月隐真人倒也无有甚怨怼之意。
且匡琉亭却已成了有实无名的皇嗣,便算匡家人向来凉薄、便算匡琉亭一时还难得与摘星楼主这等巨擘相较,但兹要月隐真人舍得用命,那似前者这类向来极重颜面的贵胄子弟,过后稍稍花些心力以期保留五姥山道统、好生栽培五姥山弟子却是不难。
念得此处,月隐真人即就已称心如意。
他过后只是又猛一仰脖、将手中残茶一饮而尽。继而手掐灵诀,算了一阵自己残余寿数,便就也不顾绛雪真人还在身侧,即就喃喃念道:“不错、倒也划算”
后者秀眉一拧,本是看不惯月隐真人这自轻言行,可甫一见得这道人目中黯淡神采,绛雪真人也生出些恻隐之心来。
但见得她莲步轻移
第196章 真人妙会、霍州境况-->>(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