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身旁两人,张盛的道可以诛杀邪鬼、聆听太上训示,葛玄的道可以服用后尸解成仙,死后飞升。你的黄巾道呢?”
    刘常浑身颤抖的站了起来,与张盛、葛玄二人的神态自若不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叩首了起来,却不言语。
    王肃见得此景,不禁皱起了眉头,沉声发问:“刘常,在御前休要失了体统,你这是作何?”
    刘常抬起头来,看了看曹睿的方向,颤声说道:“启禀陛下,臣不敢欺瞒陛下,臣只是会背诵太平经,并不会任何符咒法门,也不会大贤良师的那些手段。只是此前局势动乱,臣被裹挟入了黄巾余党之中,而后又因自己识文断字学了太平经,继承了这些黄巾余部……臣实话说,臣只是会背太平经,余下之事尽皆不会,也不知道神仙究竟为何物!”
    刘常说着这些的时候,身旁的张盛略略皱眉,显出了一丝厌恶来。葛玄更老成一些,神态自若,但心里也开始对刘常不屑了起来。
    大家都是来皇帝御前讲道、讲这些法门的,你们黄巾道在皇帝面前丢了大人,难道我们就好看了么?
    曹睿摇了摇头,看向王肃:“王卿,朕记得此人在崇文观中做学士是吧?”
    “正是。”王肃拱手应道,面上也有几丝难堪之感。
    曹睿轻声说道:“此人据称是汉时陈王刘宠之子,以其诚恳,就让他继续在崇文观供职吧,就不必夺其官职,随便做些什么,大魏不差养他这个闲人了。”
    “让他走吧。”
    “臣遵旨。”王肃拱手应下。
    刘常连连叩首谢恩,甚至到了痛哭流涕的程度。
    实际上他今日将这些话语说了出来,对他自己是很大程度上的一种解脱。他以黄巾道之故,被算在了这些人中,本来不懂什么神仙法门,却要在洛阳每天穿着黄巾道的衣服、头戴黄巾,在崇文观中成了另类一般,属实煎熬。
    从北宫走出之时,刘常从未感觉到自己如此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