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纵然有运气的因素在,但他退守当阳乃是事实,第三个王爵说不得要落到太尉、枢密使董昭的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曹真在战后必然被高高挂起,封了王爵若再领兵,那可真是遗祸后世了。按照陛下的性格,倒是应当自为主帅,将那些中年、青年的将领们在打江陵的过程中历练一番才是!
    沉默还在继续。
    曹真没看明白,陆逊低头装死,裴潜、刘晔二人各有私念纠结不语,王肃断定此类事情与他无关、他的前程在后二十年……反倒是旧时为蜀国降将的黄权先开了口。
    “启禀陛下,臣也有一言陈奏。”
    曹睿点了点头,定睛朝着黄权看去:“哦?竟是黄卿有话要说?若是董公在此,说不得是董公先说的,黄卿今日竟如董公一般。”
    此话一出,裴潜、刘晔二人顿觉面孔上有火烧过一般,顿时羞愧了起来。
    皇帝的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包括军权、宗室、人事、内阁等等的安排,董昭历来都是最不畏惧、最坦然直言的一人。这一句话虽是在将黄权比作董昭,又何尝不是在暗示他人少了担当?
    “臣虽不如董公,但于国家大事,臣也有微末之言要奏。”黄权拱了拱手,语气平缓的说道:“年初出兵,如今已是三月。朝廷新立的扬州、江州二州重地已经尽皆被收复,余下只剩鄂城、以及扬州诸郡山越叛乱之地、还有偏远郡县未定。”
    “经此一役,大势已定,吴国败亡已成定局,蜀国也只在旦夕之间。诸军征战三月已经疲惫,臣以为朝廷应在武汉、襄阳等处屯驻重兵,于东、北二侧扼住残吴形势。”
    “与此同时,朝廷当修葺内政,平定江州、扬州诸郡县残留之吴军和山越叛乱。吴蜀二国互有龃龉,久必生隙。待三月或者半载之后,待吴蜀二国在江陵纷争,大魏再行出兵江陵,或许可以事半功倍!只是等待数月罢了,于陛下、于大魏并无损失!”
    “黄仆射说得是什么话?”曹真一时惊诧,转头皱眉看向黄权:“大军连战连胜,如今吴地人心必丧,一鼓作气定然可下江陵,如何还要再等呢?若能将吴、蜀二国兵力齐歼岂不更好?是兵不够,还是粮草不够、船只不够?”
    “在下以为当缓。”黄权微微低头,但口风还是半点不差,转身朝着曹睿行礼:“陛下,臣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