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将一些位置给占住,哪怕到后续,朝廷出于种种考虑下,或许会调其他将校与营校进驻,但是有这个先行条件在,在后续的调整下,必然会有所晋升的,而非是平调或下降?”
楚徽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这个时候没有说话其实反倒是说了什么。
“这不是以权谋私吗?!”
郭煌却皱紧眉头道。
“人以权谋私什么了?”
楚徽抬眼看向郭煌,语气平静道:“如果没有在东戍边军,在此前啃一个个硬骨头,牵制住进犯我朝的东逆溃军,天门诸关的征伐会没有陷入到东西夹击之势下?”
“甚至站在他们的角度,这次中枢对东逆发起征伐,这主力应从他们这抽调,甚至叫王昌来挂主帅,别忘了,在这之前,是在东戍边军一直在守护着我朝东疆的,而非是中枢精锐。”
郭煌低下了头。
这个理,在他这说不通。
在他看来,拿着中枢发的粮饷,就该为国朝报效才对,这一类思想,是极为典型的羽林思想。
但对于别的却不这样。
毕竟在大虞,家国大义这一意识形态,是没有成型的。
‘王昌也是够难的了。’
楚徽眉头虽说微皱,可心底却生出唏嘘,虽说其接任征东大将军一职,但这背后要处置的,要安抚的,太多太多了。
但即便是这样,人在此之前,一没有向中枢抱屈,二没有伸手索要什么,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当差做事,还确保了东域一带的安稳,这说是劳苦功高是一点错都没有的。
且在这件事上,孙河做的确实不地道。
当然这要站在孙河的角度,那就又是另一方思虑了。
这就是为什么世上没有感同身受的缘由。
‘难怪皇兄要叫我率神机营出战啊。’
亦是想到了这里,楚徽心底的钦佩愈浓,这等于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不管是中枢精锐也好,亦或是戍边精锐也罢,国朝发动这次征伐,不是说离开了谁就拿不下什么硬仗,谁要是敢在这期间撂挑子,甩脸子,那自有人或精锐来接替的!!
甚至楚徽也想到了,率部赶来的王昌,之所以没有直接跟孙河撕破了,强行压制住麾下的不满与怨气,只怕神机营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殿下,那这事儿您要出面吗?”
当王瑜的声音响起时,使楚徽从思绪下回归现实。
“孤为何要出面?”
楚徽眉头微挑,看向王瑜道。
“不是说……”
王瑜下意识道,可看着楚徽的眼神,王瑜到嘴边的话却停了。
“事是要办,但这个面,不能由孤来出。”
楚徽双眼微眯道:“在孤与孙河,王昌之间,终是要有一个低头的,但不管是谁低头,唯独不能是孤低头,这是原则性问题!!”
“如果后续的仗,孙河想没有任何隐患的打下去,那么该如何解决此事,他应该想清楚才是。”
这是要叫荣国公低头?
一听这话,郭煌、王瑜立时明白自家殿下所讲,可在想到孙河的脾性,二人对此却并不看好。
“脸面谁都想维护,但也要分清楚状况。”
楚徽继续道:“在这件事上,王昌已经表明了态度,天门诸关是他给底下的一个交代,但与之相对的,是后续的仗,他必会无条件听从调遣的。”
“现在就看孙河的态度了。”
“事儿要过了今夜,而孙河仍没有任何态度的话,那孤不介意用金牌大令来解决……”
“殿下,荣国公求见!!”
不等楚徽把话讲完,堂外响起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道铿锵之声响起,这也打断了楚徽。
郭煌、王瑜听到这话时,无不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后,随即便看向了楚徽。
“还算识趣。”
楚徽笑笑,随即收敛起笑意,对堂外朗声道:“叫他进来。”
“是!”
随着应诺声响起,此间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