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聆听铜铃微微晃动间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良久，他轻叹一声，缓步向内走去，在青玉案前坐了下来。
放下手中古卷，眼中有些恍惚，似是忆起了过去。
“天……”
此次事发突然，又结束得太快。
如果不是后面群里说了，他恐怕根本意识不到。
那洞真苍族的失败，真的是‘天’暗中干预的结果吗？
的确，祂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
虽然还是牵强了些，但好像也没别的理由了。
可鸿尊就是感觉这件事背后的主谋另有其人。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头绪，祂不由揉了揉眉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曾经还是他的‘老丈人’来着……
远古时期，他得到‘天’的看重，被当作最有可能跨越界限的个体。
为了让他有更多的牵挂，更多的把柄可以捏在手里，‘天’就为他安排了各式各样的‘道侣’。
当然，前提是他有这个心。
毕竟‘天’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成仙，好夺取他的本质摆脱天道限制。
而得道者的成就缺一不可，很多事情做得过了，说不定会影响证道的可能，自然不会不顾他的意愿。
当时天为了展示对他看重，甚至还学着其他族群，从苍族里认了两个女儿。
然后让祂们成为他的道侣……
嗯，就是这样。
天曾经是他的便宜老丈人……
当然了，那时候的苍族高高在上统御万灵，自然是看不上他的。
不过在‘天’的意志下，祂们也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只能无奈接受。
emm……
对此他只能说，苍族的滋味真……
咳咳！
总之呢，他很早的时候就明白，人生在世，很多时候都你做不了选择。
近万年的相处，未必没有一丝感情。
但这些与两族之间的仇怨比起来，又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在最后的决战，他和天对上的时候，天还用那两名苍族威胁他来着。
可那一刻已经容不得半点犹豫，所以他最终还是亲手解决了那两名苍族。
“唉~”
又一声轻叹，往日种种仿佛就在眼前，心里也不免有些惆怅。
“老登！”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传来，打断了鸿尊的思绪。
嗯？
却见一名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面容与鸿尊有七分相似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十分潇洒的在鸿尊对面坐了下来。
随手将墨镜摘下来往旁边一丢，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是端起鸿尊面前的一杯茶，直接一饮而尽。
“多少年没喝到这茶了，老登，还是你这儿的茶好喝。”他赞叹道。
“……”鸿尊脸色一黑，沉声道，“谁教你这么说的？！”
此人正是鸿晟。
或许是感觉到自家老爹的怒气，他缩了缩脖子，稍稍坐正了一些。
“网上说的啊，你不是说不懂的就去网上查吗……”
为此他还特地去找了小若铭，在他的指导下发帖，才从最大的修行者交流平台上得到的答案。
鸿尊：“……”
网上查的，难怪会这样。
“灵网上鱼龙混杂，他们的不能尽信，要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明白了。”
听到这里的鸿晟端端正正坐好。
以前的他是个犟种，脾气很倔，看谁都像傻逼。
可残酷的现实却打碎了他的骄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如今你再看渊，感觉如何？”鸿尊问道。
“渊……”鸿晟的神情有些复杂，“他很了不起。”
时至今日，他终于不得不承认。
那个曾经被他无视，从不觉得是威胁的渊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但你放心吧爹，我不会因此感到气馁的！”
“嗯。”鸿尊微微点头。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
“我已经托人帮你安排了和渊的比试，加油吧。”
鸿晟点头，意气风发：
“嗯，你放心吧，我一定加……”
话说一半，他的表情僵住。
“不是，您刚刚说啥来着？”
“我托人帮你安排了和渊的比试。”
鸿晟：“……”
不是！
我才合道啊？！
你让我去打已经洞真了的渊？！
你还是我亲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