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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这是祖父给我做的(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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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也熟悉她眼睛不好后的样子,一如他很熟悉金胜霖。

    “我看着他出生,又看着他长大。”

    “他成亲时,我没有吃上喜酒,我那时候外放做官,赶不回京中。”

    “再后来,我丁忧回了这里,之后就再未出仕。”

    “你父亲在中州的那两年,我们时常论事,我也是那时候见到了你。”

    “我这乡下地方不比首府,消息传到我这儿时,我赶过去只得了一个伏法的结果。”

    “是我收殓了他们夫妻。”

    “我向管事打听过你的下落,但他态度很差,说死了就死了,去哪里了不知道,还有人嘴臭说指不定被谁拖走配阴婚去了。”

    “地方官员哪有这种胆子啊,我一听就听出来了,你八成是逃过一劫了。”

    “我就不再问了,只盼着你能好好活下去。”

    “去年,翻案的消息传到这里,我就想着,你不知道去了哪儿,又会不会回来,还是让我等着了。”

    辛跃说得很慢,几次哽咽,不住抹着眼睛。

    “看到你平安长大了,我真高兴、真高兴啊!”

    “当时啊,家里东西都被抄了,值钱的被分了,不值钱的扔得乱七八糟。”

    “我收回来一些,今儿物归原主。”

    辛跃搬出来了一只大箱笼,看着陈旧,但擦拭得干干净净。

    他颤抖着手把锁开了。

    阿薇的手,也没有比辛跃稳到哪儿去。

    平日里翻锅颠勺、手劲极大,这会儿却很难控制住。

    她小心翼翼地,把其中用软布包裹好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再打开。

    一面铜镜、一块砚台、几本旧书……

    确实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是她和父母之间最后的丝线了。

    尤其是那几本书上,有父亲随手写的字,还有一些鬼画符。

    那稚嫩的画作,一看就知道出于她的手。

    指尖轻轻拂过成年旧墨,阿薇眼睛一瞬不瞬,喃喃道:“我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何时画下的,也不记得如何画下的。

    辛跃一拍脑袋,急忙从箱笼里又拿出来一只木匣子,打开来,其中用布包着、并排摆着几个手掌大小的玩意儿。

    “这些的,阿薇记得这些吗?”

    里头包着的是一只只的磨喝乐。

    阿薇不由转头看向一旁的沈临毓。

    去年,沈临毓送过她一只从中州买回来的磨喝乐。

    小小的偶人,手里拿着莲花,与其他地方的都不同。

    因着那只磨喝乐,阿薇想起了一些旧日记忆。

    金家阿薇有整整一箱笼的磨喝乐,一个都舍不得放手,尤爱祖父亲手做的那一只,一并带来了中州,又在中州买了好些新的。

    呼吸紧了紧,阿薇伸出手,捧起了其中一只手拿糖葫芦的磨喝乐。

    “我记得这只,”阿薇鼻子很酸,视线都模糊了,“这是祖父给我做的。”

    辛跃老泪纵横,连连点头:“是这只、是这只。”

    他也是认得的。

    金胜霖到中州,辛跃去首府看他,头一次见到了老师在信上夸了又夸、万般舍不得的小阿薇。

    小阿薇有些怕生,但听他提起金太师,一下子就待他亲切起来。

    给他介绍自己一箱笼的磨喝乐,尤其是金太师做的那只。

    “祖父做的,捏了好多好多天。”

    “我知道他做坏了好些,他藏起来了,不给我。”

    “这个做得好,他可得意了!”

    “我也得意!我最喜欢这个!”

    那年的初雪里,辛跃安葬了金胜霖夫妇,又想办法去寻金家物什。

    小阿薇的磨喝乐不值钱,但受小孩子喜欢,早就被捡到的孩子们分了。

    辛跃追着去讨,被人说“连小孩子的东西都要抢”,最后厚着脸皮、花钱买,尤其是金太师做的这一只,他问了好几个孩子、才得知下落……

    现如今,看着长大的阿薇捧着它,当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阿薇捧着磨喝乐。

    陶偶耐存,十年光阴,变化不大。

    她摩挲着磨喝乐的脑袋,深吸了一口气,问辛跃道:“我们何时去祭拜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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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书城书友诺亚_de、淡然如雪、影香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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