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退了叛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鲜血染红了城墙,染红了大地,就连护城河的水都变红了。
    黄昏之光撒向大地,映照着满地的残尸,将气氛烘托的格外压抑。
    听到敌人的鸣金号角,无数守城官兵,暗自松了一口气。
    “终于熬过了一天!”
    在无数官兵感叹时,高层将领却是在暗自叫苦。
    从远方的炊烟可以看出来,要不了多久肉香,又会飘向城头。
    相比这种叛军攻城,这种“魔法攻击”给守军造成的杀伤力,反而更加严重。
    尽管将领们一再强调,北方大地的牲口早就被宰杀一空,叛军炖的是人肉,还是没能让大家同仇敌忾。
    这是信誉丧失的后遗症,士兵们根本不相信将领的话。
    ……
    望着窗外的云朵,永宁帝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很快暗淡下去。
    自从叛军兵临城下,宫中的气氛就发生了变化。
    以往监视他的宦官宫女,一个个都急着在他面前表现,仿佛当年那个皇帝又回来了。
    可永宁帝清楚,一切都回不去了。
    在大臣们心目中,为了保住皇帝,他这个太上皇也是可以牺牲的。
    迟迟没有对他动手,那是大家都不想背负弑帝的恶名。
    这种互相推诿,能够持续多久,谁也不知道。
    纵使拖到辽东军入城,重新登上皇位,他也很难再次执掌大权。
    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他苦心培养的亲信全军覆没。
    不是牵扯到了这起大案,就是卷入另一场大案,尽数遭到了清洗。
    自己人都没有,一个光杆皇帝想要执掌朝政,难度有多大他是深有体会。
    “你们都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永宁帝当即下令道。
    蹲了三年的“监狱”,除了最初的暴怒之外,后面他已经逐渐学会了适应。
    有机会重新拿回大权,他自然不会放弃。
    不过吃了上一次的亏,他不再天真的认为,只要是皇帝就能掌控一切。
    “衣带诏”是献帝的专属,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后面的权臣都有了防范,早就玩不转。
    何况以他的人缘,除了那帮亲信之外,也没人愿意冒险帮这个忙。
    在没有任何诏书的情况下,辽东镇还是拿出了他手术的圣旨,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百官把他赶下台,各方互相牵制下,总算没有干太过出格的事。
    换成施家执掌朝政,谁知道这是要当周公,还是要当曹操。
    ……
    “他们大鱼大肉,我们天天都吃猪食,这是不当人啊!”
    “就是!”
    “朝中那帮王八蛋在城中歌舞升平,凭什么让我们这些挨冻受饿的人,替他们卖命?”
    有人开了头,三三两两的抱怨声,很快在守军中响起。
    当怨气无法压制,爆发出来的那一刻,真相已经不再重要。
    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卒加入到抱怨中,大家说的话,也越发的露骨。
    “混账!”
    “朝中诸公,岂容尔等……”
    训斥的话,刚说到一半,中年将领就被人扭断了脖子。
    “弟兄们,那帮贪官不把我们当人。
    与其饿死在战场上,不如干脆反了他娘的!”
    “反了他娘的!”
    “反了他娘的!”
    ……
    如果搁在往日,大家第一时间就会意识到,这些人在故意带节奏。
    可现在京营士兵,全部都憋了一肚子的火。
    不患寡,而患不均。
    倘若军中将领和朝中百官,都和他们一起吃糠度日,大家也能够接受。
    可现实截然相反,现在物资匮乏,军中将领没有大鱼大肉,但白面馒头还是能管够的。
    朝政的官老爷们更不用说,普遍生活质量,都比这只高不低。
    前来巡视城防的官员,许多人身上都能闻到一股酒味。
    两相对比之后,大家的怨气是一天胜过一天。
    一怒之下,就跟着喊出了造反口号。
    别的事情,都有回头路,唯独造反没有。
    被忽悠着上了贼船,大家也只能跟着走下去。
    震耳欲聋的声音传遍四方,意识到情况不妙的虞军将领,纷纷出面安抚军心。
    可惜一切都晚了。
    发现守城官兵发生哗变,城外的叛军再次发起了进攻。
    原本坚不可摧的京师防线,一下子出现了致命的漏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