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三司衙门职责,岂能……”
    ……
    “住嘴!”
    见众人纷纷下场,意识到冲突升级,永宁帝当即呵斥道。
    “朕没功夫,听你们吵架。
    三司衙门和锦衣卫,同时派人过去调查,朕需要真相!”
    和稀泥般的处理结果,让清流党人大为不满。
    锦衣卫掺和进来,这就意味着他们无法肆意操纵调查结果。
    黔国公府不是傻子,干了这种事,肯定要毁灭证据。
    案发地还在缅甸王国境内,更是为调查增添了难度。
    更令人头疼的是查案钦差人选。
    清流阵营中嘴炮高手一堆,刑侦这种备受读书人鄙视的专业,在清流阵营并不吃香。
    专事刑狱的官员,品级普遍不高。
    要查黔国公府,他们根本不够格,必须要由朝廷大员带队。
    最少得三品起步,钦差大臣若是品级太低,根本镇不住场子。
    想要利用此案,折腾出成果来,清流党必须找人联手。
    偏偏清流党和各派的关系都不好,对一些政治派系来说,清流的威胁比勋贵更大。
    勋贵系即便在党争中胜利,也只是在内阁中站了两个位置,并没有在朝中大肆扩张。
    不是勋贵系不想,纯粹是没有那么多人。
    精英子弟都进入到了军中,留在朝堂上发展的,基本上都是自身能力有限,没多少追求的。
    在边缘岗位上待着挺好,冒然提拔到要职上,反而容易惹出乱子来。
    最大受益者,反而是亲近勋贵系的文官。
    这些人在朝堂上还有一种身份,文官阵营中的中小派系。
    无论是为了分化文官集团,还是单纯拉人干活,勋贵系两位阁老都必须拉拢一部分文官过去。
    合作对象不可能是清流这种强势派系,只能是存在感较低的中小派系。
    在利益面前,文武的界限,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单纯从派系上来看,这一轮政治大洗牌,真正的输家只有清流党一家。
    文官阵营中的其他党派,不仅没有被削弱,反而获得了一定的增强。
    以至于文武之争的后半场,成了清流党人孤军奋战。
    ……
    黔国公府。
    “礼物送出去了没有?”
    孟厉轩关心的问道。
    云南巡抚之死,造成的政治影响,比他们预料中还要严重。
    事发之后,省内的文官,就集体罢了工。
    阻挡不了他们夺权,那就干脆非暴力不合作。
    面对这种局面,接管军政大权的黔国公府,一时间也抓了瞎。
    全是朝廷命官,没有皇帝的圣旨,他们可不敢处理。
    迫于无奈,进入缅甸的军队,都退回了云南驻守。
    为了应对朝廷追责,黔国公府果断选择了发动人脉关系,在朝中进行运作。
    “礼物,大家都收了,也承诺了会帮我们说话。
    怎奈文官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怀疑对象说成缅甸人,要派钦差过来调查。
    朝堂上爆发了激烈争吵,最后决定由三司衙门和锦衣卫,分别派人过来调查。”
    孟修义气喘吁吁的回答道。
    这个结局,不算太糟糕,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凡事都怕较真,朝廷一旦深入追查,许多隐藏的问题都会暴露。
    “准备灭口吧!”
    “安排一场战斗,让知情者壮烈牺牲。
    府中一些产业,暂时先收一收,不要撞到刀口上。
    各房的破事,赶紧抢在钦差抵达前处理掉。”
    孟修远神色严肃的说道。
    理智告诉他,清流党人会拿他们做文章。
    弄死云南巡抚,就惹出这么大乱子,钦差大臣万万不能有事。
    倘若让钦差查出了问题,黔国公府这次就算不被除爵,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二哥,没必要小题大做。
    云南是我们地盘,钦差能够查案,那也要我们配合才行!”
    孟修仁果断拒绝道。
    黔国公府最重要的产业就是采矿,其中九成以上的矿山,都是非法开采。
    一旦停了下来,每天的损失数以万计。
    “这次的事,我们必须配合。
    钦差大臣不光是查案,更是朝廷对我们的一次试探。
    宁可被他们查出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能直接对抗钦差!”
    孟修远义正言辞的说道。
    勋贵系肯帮忙,那是建立在大家属于同一阵营的前提下。
    既得利益集团,本身就是秩序的维护者。
    倘若黔国公府想脱离大虞割据一方,双方立即从盟友变成了仇敌。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们需要向朝廷证明自己的忠诚,以消除政治上的不利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