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
    为了安抚对方,他还专门派人送去了劳军物资,这才没闹出乱子。
    此时敌军兵临城下,大家一下子陷入慌乱中。
    舞阳侯所部病倒的不少,却没有听说过有死人。
    北虏的屠刀可比疟疾可怕多了,人家屠城就跟玩儿似的。
    “巡抚大人,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趁着敌军尚未合围济南,我们还有机会把援兵放进城,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前些日子为了增援曲阜和兖州,我们可是抽调了不少精锐过去,现在城中守军不足一万。
    哪怕立即征召民壮,顶多也就凑出三万人来。
    倘若北虏全力攻城,我们是很难挡住的!”
    布政使闵凯风开口劝说道。
    大虞军队吃空饷成风,名义上的一万大军,能够凑齐六千士卒,那都是将领得力。
    扣除凑数的老弱之后,能有三四千可战之兵,那都算得上精锐之师。
    民壮的战斗力更不用说,让这些人守城,主要是干苦力。
    真要和敌军厮杀,估摸着一个照面,队伍就会被击溃。
    至于舞阳侯那边,无非是利益的问题。
    在官场上混,面子是不值钱的。
    该低头的时候,就必须低头。
    不然让敌军打了进来,他们这些官员,可就全完蛋了。
    “闵大人,你说的倒是轻松。
    问题在于舞阳侯不是我们的部将,人家身兼两大总督的封疆大吏。
    想要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你觉得有可能么?
    前些日子为了安抚对方,本官就费尽了心思。
    现在想要人家卖命,没有足够的好处,根本不可能实现。
    别忘了执掌两广闽浙四省的舞阳侯,可不是那帮穷鬼武将,随便打发几万两就能应付过去。
    论起财力来说,对方能够调动的资源,远不是我们能够比的!”
    贾萧尘一脸无奈的说道。
    靠利益确实能够解决问题,怎奈对方是见过大世面的,每年过手的银子数以百万计。
    想要靠砸钱摆平舞阳侯,确实能够做到,就是他们出不起那个价格。
    “巡抚大人,事情都发生了,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当务之急是赶紧让援兵进城,下官可以组织城中士绅凑一笔银两,给舞阳侯赔罪。
    作为皇亲国戚,他总不能坐视济南沦陷吧!”
    成俊峰硬着头皮说道。
    到了现在这一步,只能拿“大义”说事。
    指望城中士绅募捐,那只是杯水车薪。
    能够筹集几万两,那都是慷慨解囊,需要肉疼很长时间。
    筹集更多款子,那是更多是不可能的。
    腐朽的官僚体系,就决定了衙门中不可能有大额的存银。
    哪怕再多的收入,也会被官员们通过各种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掏空府库。
    “哼!”
    “正因为他是皇亲国戚,这才有恃无恐。
    丢了济南府,你我都要人头落地,人家只会挨一顿斥责。
    ……”
    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失言,贾萧尘果断选择了闭嘴。
    眼下这种局势,皇帝可以信赖的人不多,有能力统帅千军万马的更少。
    京师保卫战中,被迫启用了成国公和镇远侯,南方局势更是只能依赖舞阳侯。
    迫于局势,文官们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就算有想法,也只能等大战结束之后,再伺机采取行动。
    外戚和勋贵联手,在朝中已经获得了不小的话语权。
    即便是丢了济南,这口锅还是他们这些倒霉蛋背,不会落到舞阳侯身上。
    无论皇帝,还是勋贵,都不会允许舞阳侯现在倒下。
    ……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勤王大军帅营中却是灯火通明。
    “侯爷,今夜乃是天赐良机。
    北虏一路横扫过来,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也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时候。
    仅仅万余人就敢孤军深入,兵临济南城下,足以证明敌军已成骄兵。
    只需挑选两千士卒,在后半夜发起偷袭,定能给敌军予以重创。
    倘若城中官军,能够及时出兵策应,没准可以全歼敌军!”
    得到了李牧的示意后,秦天瑞上前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