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巷,都抬不起头来。
如今她肚子越来越大,她好不容易搬进刘家,自然不可能主动再搬出来。
槐花又咬准了要追求光明的前途,那现在的情况,就是奄奄一息的棒梗,搞不好就会在没人照料的情况下,死在床上。
现实逼得她不得不下那个狠心。
姐妹俩没再说话,都沉默了下来。
等到相对无言的吃过散伙饭,槐花扶着小当一起走进了里屋。
棒梗无神的看着姐妹俩,他咧嘴想笑,但现在脸部动作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件被遗忘的事了。
他在床上躺了也不知道多少日子了。
只知道一日三餐或者两餐,喂到他嘴边,他就进行吞咽的动作。
妹妹们嘀咕他不讲卫生,大小便不能忍着,他也不生气。
生气,欢喜,对于在床上躺久的棒梗来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小当手里捧了一碗汤泡馍,她温柔的在棒梗床头坐下,用汤勺舀起一勺面糊糊喂到了棒梗嘴边。
机械般的吞咽,
棒梗只是吃了几口,就稍微侧了侧脑袋,意思就是不吃了。
他脸颊上的皮,因为消瘦,却是搭拉了下来,有一种蜡黄蜡黄的感觉。
斑斑凸凸,色泽郁结,苍白的就像是一张黄纸一样,一捅就破了。
“呼哧呼哧···”喘息声,犹如破了的风箱一般,那么费劲。
小当把碗放在身后的小床上,却是突然缓缓的跪了下来,失声恸哭。
“呜呜呜···”
边上的槐花,也跟着跪了下来,她抹了抹眼眶。
眼眶发热,就是哭不出来。
她跟小当的情况不同。
小当没有棒梗,也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就她原来那副被生活折磨崩溃的心态,要不是棒梗对她的陪伴,说不定小当早就轻生了。
而槐花则是不一样。
她当初自从拒绝秦淮茹跟易中海的安排,跳出了贾家这个怪圈。
实际上,有没有棒梗安排她回城,她都会认真生活。
也就是生活条件苦一点,舒服一点罢了。
所以,她对棒梗的感恩,真没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