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坠落,纷纷逃窜下界。
他眉头一皱,身形一闪,拦住一道雷光。
那是杨任,被除名的正神,魂魄虚弱,雷芒黯淡。
“杨任?”
姜妄沉声,“天庭何事?为何群仙下界?”
杨任喘息,雷影颤动,眼中满是惊惧与解脱:“姜圣祖……天庭……天庭乱了!玉帝……他疯了!补全封神榜,非为正神永安,乃是将我等魂魄,真灵炼化,变为……生育工具!永世为奴,繁衍其血脉,巩固王朝!姜太师……他知阴谋,被酷刑折磨,却借机索打神鞭,除我等之名!半数仙神脱困,逃离天庭……太师以天书大阵阻玉帝,最终……服毒自尽!以死赎罪!”
姜妄闻言,如五雷轰顶。
玉帝,那天庭主宰,竟有此等变态野心?将仙神视若牲畜,生育机器?荒谬!恶心!他拳头紧握,青筋暴起,胸中怒火如潮:“玉帝……畜生!子牙伯伯……以死换自由,壮哉!天庭此次,必生大乱!”
杨任点头,魂影渐淡:“圣祖,玉帝祭否决玉叶,阻太师一瞬。
余者仍困……但天庭,已失人心。
群仙下界,凡间将变!”
姜妄仰天长啸,声震山岳。
未来,风云再起。
他知,这不过是开端。
玉帝的野心,如毒瘤,必将自溃。
而他姜妄,将承子牙遗志,护这乱世一脉清明。
殿内,玉帝独坐,笑声渐止。
太白金星匍匐在地,颤声道:“陛下……天庭……如何是好?”
玉帝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乱?朕自有后手。
那些逃仙,早晚擒回!生育计划……绝不罢休!”
但虚空之中,姜子牙的青烟,似已飘远,化作一缕叹息,萦绕天穹。
封神殿的空气,本该芬芳如仙酒,此刻却弥漫着血腥与焦灼。
姜子牙被架入时,那两名天兵的靴子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如丧钟低鸣。
群仙的目光,如针芒般刺来,有人怜悯,有人幸灾乐祸。
柏鉴的魂魄,轻柔如柳絮,悄然靠近姜子牙,低语道:“太师,您……可还安好?”
姜子牙勉强一笑,那笑容扭曲如鬼魅:“安……好。”
心下却想:今日,我便送尔等自由。
玉帝的宝座,高悬九重,龙椅扶手雕成龙爪,似随时可撕裂虚空。
他的声音落下时,殿中回荡不绝,每一字都如金钩,钩人心魄。
赐官爵,许仙福——多美的诱饵。
可姜子牙知,这不过是糖衣炮弹。
名单上,那些名字,本是英魂的归宿,却将被炼成玉帝的玩物。
生育工具?天庭的王朝,竟堕落到此等地步!他假意谢恩,叩首时,额头撞上金砖,鲜血溅开一朵红花,衬得他的赎罪之心,愈发炽烈。
登台之路,每一步都如万箭穿心。
封神台的台阶,刻满符文,触之生寒。
姜子牙的手,触及榜单时,指尖颤抖。
那纸张,轻如鸿毛,却重如泰山。
魂魄真灵们环伺,闻仲的雷影,隐隐有电弧跳跃:“太师,速封我等,早日正神位!”
魔家四将的黑影,齐声低吼,杀气如潮。
姜子牙心如刀割:若封尔等,便是永堕深渊。
唯有除名,方是解脱。
索要打神鞭的那刻,殿中静若死寂。
玉帝的狐疑,如乌云压顶,他眯眼打量姜子牙,那目光如刀,欲剖开他的心肺。
太白金星的核实,声音虽稳,心却乱如麻。
他忆起封神之初,姜子牙亲执此鞭,鞭挞不从者,那威风八面。
今反噬天庭,他怎不忧?但忠心驱使,他只能低头:“陛下,旧例如此。”
打神鞭入手,姜子牙只觉一股热流,涌入丹田。
那鞭,如活龙盘踞,符文蠕动,似在低语:杀!灭!他强抑心潮,待玉帝催促,猛然出手。
除名柏鉴时,鞭光一闪,榜上名字如冰雪融化,柏鉴魂魄一颤,眼中闪过惊愕,随即狂喜:“太师……谢恩!”
化风而去,殿门大开,风卷残云。
玉帝暴怒,那一刻,他的脸扭曲如厉鬼。
出手间,天雷如龙,轰向封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