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极为仔细,但有些地方是遮掩不住的,譬如……发青的指甲。”
“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完了。”
“因为谢老夫人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毒死的。”
说到这里,曹仵作就像泄了气一般,瘫在地上。
好半晌,他才继续:“我急忙将棺盖合上,重新回到内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也多亏外面闹得厉害。”
“我怕那女子真的闯进来,或是喊出什么话,泄露了谢老夫人被害的秘密,那样……谢家可能会担心我将实情说出去,向我下手。”
“好在,那女子和她带来的人都被拿下了,这些人被带走之后,管事重新走进屋子,他与我说,那女子是家中的二娘子,一直在老夫人身边长大。老夫人突然过世,二娘子太过悲伤,人就变得有些癫狂。”
“我自然不敢质疑,强稳住情绪,写完了尸格,匆忙离开谢家,就在我走出院子时,看到了谢老相爷。我知道那是谢家在提点我,让我出去之后闭上嘴,莫要乱说。”
“谢家怕我将谢二娘子“癫狂”之事说出去,我看到了谢老夫人尸身的异状,自保还来不及,哪里敢往外吐露半个字?”
“我回到衙署,似平日里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谢家也没再闹出什么动静。从那桩事之后,朱亭也对我极好,经常让我去接一些能拿到银钱的案子,我也会收下一些贿赂……”
曹仵作看向许怀义:“我不敢不收啊,我若是不拿,就会被朱亭怀疑。”
许怀义没有回应,曹仵作兴许是真的被吓着的,但他拿那些银钱,却是出自他的贪念。
许怀义道:“你没再去打听谢家庄子上的事?”
一旦知晓一些秘密,即便告诫自己远离,也会忍不住注意一些与那秘密有关的事。
曹仵作不敢撒谎:“我听到些消息,谢老夫人下葬的时候,贴身侍奉的两个管事妈妈殉主了,谢家还遣走了一些人,一年之内又有几个仆从过世。”
“谢二娘子呢?”许怀义道,“她怎么样了?”
曹仵作道:“都说谢二娘子在庄子上为老夫人守孝,其实……我听说,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