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表咬牙切齿,悲愤迷茫的仰天悲叫起来。
    蒯越眼中却闪过一道羞愧,一声暗叹。
    他当然清楚,为何甘宁这等奇人异士,尽皆倒向了刘备。
    不就是因为,他蔡蒯两族把持荆州军政大权,使这些小族寒门的贤才,不能得到展施重用,最后个个心怀怨气,倒向了刘备那边么。
    可这不利于自己的话,又怎么能实话实说呢。
    “唉~~”
    “德珪终究是太过自负,轻视了那个甘宁。”
    “倘若他听我劝,莫要低估那甘宁,就不会如此轻敌突进,又焉会中了那甘宁的奸计。”
    “德珪他太过自负,误了主公大事啊。”
    蒯越只得摇头叹息,将兵败的这口锅,全都扣在了蔡瑁身上。
    刘表本就对蔡瑁满腹怨气,现下被蒯越这般一点,立时怨气狂燃而起。
    “蔡瑁,你这个无能自大的蠢材,你害死了老夫,害死了老夫啊——”
    刘表拳头击打着望楼,口中愤恨失望的大骂。
    就在他骂的功夫,数以百计的水军战船,已溃败而归,逃上了水营。
    身后刘军水军,如气势如虹,一路追击而来。
    “主公,江陵水师完了,我军士气已彻底瓦解。”
    “水营是守不住了,我们速速撤兵,退回襄阳再从长计议吧!”
    蒯越冷静下来,忙是苦苦劝说道。
    刘表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不甘,拳头握到出血。
    纠结半晌后,却只能无力的一声长叹: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撤回襄阳吧…”
    水营之内,水旱荆州军,如溃巢蝼蚁一般,弃营而逃,向着襄阳方向逃奔而去。
    …
    残阳西斜时,南岸水营上空,已升起了新的战旗。
    战船靠岸,刘备在萧方的陪同时,终于踏上了汉水南岸的土地。
    南面远方,襄阳城的轮廓,已是依稀可见。
    “终于踏上了南岸,离襄阳城只差一步之遥了…”
    刘备是意气风发,心中感慨万千。
    这时。
    甘宁和徐盛二将,齐齐上来向刘备复命。
    “启禀主公,末将如约为主公杀上南岸,生擒敌将蔡瑁,特向主公复命!”
    一身染血的甘宁,上前慨然一拜。
    刘备忙是上前扶起,抚其肩欣慰的大赞道:
    “军师举荐之人,果然皆是世之奇才,军师的评价不错,兴霸你当真乃天下第一水将!”
    得到刘备如此盛评,少年郎心下自是得意不已。
    尔后回头一摆手,喝道:
    “来人,还不将那蔡瑁拖上来,交由主公发落!”
    几名锦衣卒,便将满身是血,灰头土脸的蔡瑁拖了上来。
    刘备脸上笑容收起,肃厉的目光俯视着那句残躯,冷冷道:
    “蔡瑁,你现下还有什么话可说!”
    蔡瑁忍着剧痛,颤巍巍抬起头。
    看到刘备的一瞬间,浑身一颤,无尽的羞愤笼罩全身。
    身为当世名士,堂堂荆州武将之首,蔡氏一族家主,何等的身份地位。
    如今,却败到如此惨烈,以阶下囚的身份,屈辱的站在刘备这个织席贩履之徒跟前。
    蔡瑁心中是屈辱与悲愤交织,万般不是滋味,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兄长跟他废什么话,直接砍了他便是!”
    身旁张飞却不耐烦的嚷嚷道。
    一句“砍了他便是”,如惊雷一般,将蔡瑁那份骄傲自尊,霎时间劈了个粉碎。
    暗暗一咬牙后,蔡瑁膝盖一软,“扑嗵”跪在了刘备脚下。
    “今日一败,瑁方知玄德公乃真正的明主,瑁已是心悦诚服。”
    “瑁愿归降玄德公,助玄德公夺取荆州,还请玄德公不计前嫌,给瑁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蔡瑁卑微的出口求饶,额头毫不犹豫的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