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化为阴鸷。德膘公主攥着团扇的手青筋暴起，扇骨几乎要被她捏断——好好的计划，竟被这突发状况打断了。
青衫宫女垂着头站在一旁，指尖悄悄将那碟柿霜糖往桌底挪了挪，眼底藏着一丝慌乱。而元清正扶着百里沙华的手，指腹却不经意地蹭过袖中的墨玉簪，眼神冷冽如冰——她早就察觉不对，这赏花宴，果然是场鸿门宴。
“巧言令色！”皇后拍案而起，凤冠上的珠翠剧烈晃动，“回春堂掌柜已被拿下，他招了！说你每月都跟他传递信件！那些信是给谁的？是不是辽国太子帝厌箴？”
元清正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掌柜竟被抓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抚上小腹，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又惶恐的神色：“皇后娘娘息怒，臣妾……臣妾并非私会外人，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皇后眯起眼睛：“什么难言之隐？”
“臣妾……已有两个月身孕。”元清正垂着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怕王爷刚歇战事，不愿分心，故而未曾告知。近日孕吐得紧，回春堂的掌柜会配些止吐的药，臣妾怕人多嘴杂，才悄悄去的。”
殿内瞬间死寂。皇后的脸色猛地变得惨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慌。她死死盯着元清正的小腹，仿佛要看出什么破绽。过了片刻，她突然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个妖妇给本宫按住！”
两侧的女官立刻上前，冰凉的手死死抓住元清正的胳膊。元清正挣扎着：“皇后娘娘！臣妾冤枉！”
“冤枉？”皇后笑得凄厉，泪水都快涌出来，“你腹中若真是王爷的骨肉，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元清正心里一沉，知道再也瞒不住。她索性不再挣扎，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皇后，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既已知道，何必装糊涂？颖王百里沙华，根本不是男儿身！”
“住口！”皇后尖叫着，声音都破了音，“你这个贱人！竟敢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