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再次将支票递了过来:
    “老弟,还望你在老板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大恩不言谢。”
    这次张义收下了,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童站长既然如此盛情,这张支票我就暂时为你保管吧。”
    童站长顿时欢天喜地,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告辞离开。
    他走后,张义又陷入沉思。
    说实话,副主任秘书这个职务,他一点都不想干。虽然不是秘书,但干的活和秘书大同小异,都是些事务性的工作,例如安排会议、起草整理文件、沟通协调、辅助决策等等,说白了就是个管家。
    对下,是领导,对上,却只能是个管理杂事的头。
    戴春风突然任命他为代理副主任秘书,张义在感觉意外的同时,心里更多了一丝警惕。
    秘书工作他没有干过,但干特务工作这些年,多少风雨风险都经历过了,他相信秘书工作自己也能做好,虽不说驾轻就熟,但按部就班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一旦干了这份工作,不说自由少了,活动受到限制不说,伴君如伴虎,戴春风不是君,更不是虎,但他是狐。可以说是张义这些年来,见过的最狡诈的人。只要一步走错,他就会步步起疑。
    因此,以后的路,当要更加如履薄冰才是。
    心里计较着,张义唤来卫兵向医院讨要了一副轮椅。
    不一会儿,轮椅就搬来了。
    与其说是轮椅,不如说是藤制的座椅,下面装着一个金属支架,前面两个大轮,后面两个小轮,看上去不伦不类。
    张义在卫兵的搀扶下艰难地坐上轮椅,然后推着向外面走去。
    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五月的风吹动着院子里香樟树的叶子,一缕缕清香飘来。
    张义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让人推着向戴春风办公室走去。
    “云义,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向局座汇报。”
    由于刚接待了老友柴鹿鸣,喝了不少黄酒,戴春风的酒意还没有消散。不过他酒量很好,看起来精神头很足。
    “唔,往事历历在目啊,我这会还能想起南下报考黄埔的那个夜晚,鹿鸣兄引用孟子的话勉励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他让我切切牢记孟夫子的这段教诲,一定要不蒸馒头争口气,日后扛一面大旗回来,切莫再像过去一样,回家来又是两手空空。”戴春风一边比划一边说,“还好这次我没让他失望,嗯?”
    这柴鹿鸣原名柴万喜,中等身份,粗识文字,是江山县清湖乡人。民国初年,他当上了县城府保安团的什长,管辖十几名兵丁,驻扎在保安村,因此和戴春风结识。此人忠厚老实,颇有侠义心肠,戴春风穷困潦倒、入不敷出之时,柴鹿鸣常接济一些衣食之物,说一些安慰鼓励的言语,让戴春风十分感激,遂引为知己,成了忘年交。
    张义感觉到他的得意,知道此时不便多言,于是,便附和着笑了笑。
    戴春风显然还不满足,继续说道:“知道我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张义和侍从的贾副官自然无从得知,都摇了摇头。
    “我说孟夫子的教诲,我已经背的滚瓜烂熟。我这次报考黄埔,要改名叫笠,取自《风土记》,言交不以贵贱而渝也。我如果再不闯点颜色出来,今后也没有面孔再见到你,也绝不再回到江山县。你对我的恩情,可以说胜过我的妻子和母亲,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后如有出头之日,定必图报。做人得知恩图报才是,你们说呢?”
    “局座教诲的是。”张义觉得他话里有话,小心地问道:
    “这位柴先生这次要跟着回山城吗?”
    “嗯,当然。不过他毕竟年纪大了,手脚不是很灵便,我准备安排他去公馆里做内务管理,管管日常开支。”戴春风说着,端详了一
122、不寒而栗(求月票)-->>(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