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大醮的胜者在进入乾陵后，都会自发斩去那段记忆？
以他们六境的修为和阅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默然片刻，张九阳不再继续追问，因为他知道太平观主不会再说出更多的内容了。
“前辈，您能保证玉真公主在此不会出事吗？”
“当然，我能保证。”
张九阳点点头，而后不再言语，周身虚空一颤，身子仿佛钻入水中的游鱼，瞬间消失不见。
帝钟神通消散，皇宫中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风继续流动，树影婆娑，月色如水一般静静流淌。
那些宫女、太监继续做着刚才的事情，除了有刹那的失神，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其余竟无丝毫察觉。
太平观主轻咦一声，连连掐指测算，却眉头微皱，只觉仿佛有团乱麻缠绕在指尖，久久理不清楚。
良久，他终于放弃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好小子，竟然还有后手。”
那能号令天地，破碎虚空的神通已经足够吓人了，却不想这还不是那小子的底牌。
想起那日天下道钟齐鸣的奇观，太平观主忍不住啧啧称奇。
他点的到底是什么真经？
这般风采，怕是连天元都给比下去了。
就在太平观主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时，长生棺中突然有了异响。
玉真公主睫毛微微颤抖，而后竟然缓缓睁开了。
那是一双纯澈如高山冰雪般的眼眸，微微泛起一丝蔚蓝色，波光流转间如天池湖水荡漾。
“兄长……”
她轻轻呢喃一声，而后似乎挣扎着想起来，却黛眉紧蹙，浑身上下都难以动弹。
最终她拼尽全力，却只从怀中取出了半截双鱼玉佩。
但此时的张九阳已经离开了，并未发现这一幕，唯有太平观主有所察觉，垂下目光。
他望着那半块双鱼玉佩，眼中露出回忆之色。
“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兄长，瑶姬……生了一个好儿子。”
“三奇贵人，果然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