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深夜街头新版的幽灵传说可以吓死不睡的孩子。
经常出去跟别人打架,然后浑身血淋淋得像个不明生物大摇大摆回家。有时高兴就会笑得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情绪不好又会变成一副“全世界都去死”的超阴郁模样。而这两种表情可以三秒内自然转换,堪称变脸神迹。
为什么我会那么清楚他那一大堆恶作剧,我悲惨地想起那会我家的电话,简直是洪水猛兽终极地狱。
“什么?洗劫酒店的策划者说我是他最亲爱的妹妹?你打错了,兰斯-戈登尔理我真不认识,我只认识库洛洛。”
“什么?烧大花田的可恶纵火犯留在现场的唯一线索,是写在花土上一个叫米露的名字?抱歉,也许你该看清楚些,他写的应该是木露或西米露。”
“什么?作者跑路?笔名叫米露,你搞错了,我就是一文盲,除了阿拉伯数字外连通用语都读不全,不会写。”
“什么?幽灵打断你的腿时一直在念着‘米露不陪我’是什么意思?等我死后再打电话给我,我现在还不是幽灵。”
“什么?警卫所……我是所有事件的知情者,要证人要证据要指纹还是要头发?哪怕你要的是怎么诬陷一个人的方法我都有。麻烦你们快点把那个叫兰斯的混蛋抓去关一万年,记得笼子用最坚硬的金属制造。还有请让我改名吧,我再也不想叫米露了。”
挂电话后终于忍不住狂拍桌子生气地大吼,“库洛洛你是多恨我,做什么坏事都要将我的名字贴在醒目的位置。”
后来我替他去大酒店道歉,去医院、去绿协、去出版社,去给受害者家庭一个一个道歉下去。
赔大酒店赔到我倾家荡产,赔绿协赔到我债台高筑,差点被护士掐死,赶鸭子上架续写那小子的书,结果被读者大骂枪手、注水、拖沓、没情节,不热血不血腥骗我的钱。是啊,观众们,要多血腥?开膛破肚现场版够不够跌宕起伏。
这些都是他不当团长时做的事,久了你会突然发现他只有在当团长时,情绪才会保持在最正常的状态。至少当团长后他不会说抽风就抽风,很多特定场合也会吃饭给钱,过马路会因为不想引人注目而注意马路红绿灯,买东西会排队坐地下铁会买票,甚至连贵宾车他也会用租。
而最让我悲伤的是,他不是团长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身边。
我坚定的脚步慢慢虚软,本来只是想回忆一下过去的美好,好说服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越是回忆越觉得自己该立刻转身,冲到明洛那边去一起回家才是正确的选择。这些年下来,怎么就没几件让我省心的事?
我走到船头蹲到这位不是团长的团长面前,人家正懒得要命地坐着发呆,虽然很像是在思考某些很有深度的问题,但他就是在发呆。
“兰斯,哈哈。”我对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示好地对他笑两声。
不是团长的他有一个他是团长所没有的优点,那就是这种时候他比较好说话或比较好哄,有什么要求现在说最好。如果等他变成团长,那就是冷酷到铁血的死不回头,游走于死亡边缘的规则死忠份子,那时只有他要求别人,别人哪里敢要求他。
“你笑得好假。”呆滞到没光的眼睛淡淡扫过来一眼,然后很不感冒地实话实说。
我觉得额上的青筋一抖,忍下。继续淡淡对他笑着,“我觉得我们该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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