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雏菊花,天气真晴朗。
桌子那边他们或坐着或靠在布垫上互相打趣,享受难得的全聚时光。门口的鞋子混成一堆不分彼此。
“忘了说我下一站要去攀爬珠峰,然后从世界最高峰跳伞下来。”
“别跟我借钱,老娘受够了你这只狗熊银行账户里的负数,还有你再去借高利贷我就雇人砍死你。”
“想爬山前记得带部好点的手机,到时兄弟我会试试看能不能通过手机里的全球定位系统找到你的尸体。冰冻钱英雄或者摔断脖子钱英雄一定很壮观,你这个自助游狂人。”
“12345加12345等于……四乘以四等于八,奇怪是八吗?”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你就是变成猪我都认识你。
在海浪卷成漩涡能咬碎钢铁,能淹死鱼的大海里,任何泳技都是种多余。我被大浪拍到海水下时还在呆呆傻笑,等海水灌到嘴鼻时才反应过来扑腾几下,海面上火光一闪,又被黑色的泡沫碾碎。丧失光源的前一秒,在海水里勾到一个人的衣角。抓到后利用浸湿布料的韧劲死死缠在自己手腕上,这次说什么也不放手。
海水、海水、还是海水,这真是场枯燥的灾难。
濒临死亡的危险貌似漫长,其实掉到海里没几秒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捞上去。边咳嗽边攀附上那个温暖的怀抱,不等他开口就懊恼地低喊,“不准割开我手上的衣服将人重新踢回海里,不准威胁我、不准杀人、不准骂我笨蛋,你才是笨蛋,库洛洛。”
浪花蹦上来开出一朵朵,他手挟到我腋下将我抱在胸前,前甲板上的照明灯的电力早已经全部转移到炮台,天与地都浸在黑暗与冷水里。我手里死抓住不放的是那个养猴的考生,一个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跟在后面,希望我回到船舱里的傻瓜。结果跟我被一起拍下船,此刻正在发着抖哽咽地叫着他的猴子。
我松开手腕被勒到麻木的那片衣角,让那个可怜的考生爬上摇晃倾斜的甲板,跑回船舱里避难。
我又冷又难受,□的拥抱勒得我胸腹间的骨头在抗议。黑暗掩去所有人的表情,我头痛耳鸣中隐隐听到抱着我的人,那种无论何时何地都很平静的声音,“米露,我把船弄沉你又能拖回几个人?”
语气平淡得不算威胁,在暴风高浪前却是种无遮无拦的压迫。
“不要偷换概念。”我终于受不了地将头靠在他肩上吼,“这根本是两码事,不要再逼我做如果我救人你就要杀掉的荒唐选择题,你这混蛋。”
无关紧要,无关紧要,你都敢杀光所有无关紧要的人,那又为什么不允许我向无关紧要的人伸出手。两面派、黑心鬼、自私自利,你这个无耻卑鄙的死熊猫,你非要气死我不可吗?
一条火龙在军舰前方的岩石上爆冲而出,四门大炮第二次发射的火力终于毁掉禁锢铁船的枷锁。漫天火焰碎石代替星星点亮了天空,巨大的船身骤然起浮,主炮的电力又传到螺旋桨,启动军舰快速向后撤离。
我在爆燃的火光背景里看到这个死勒着我不松手的家伙,黑色的头发带着某种锐利感散乱在风中,蓝色的染发剂被水冲得一干二净。冰凉的眼瞳比海面上的墨色更阴狠,火光拓印在他眼里又迅速沉溺进去。他只有嘴角一直微抿起的微笑似极了无辜的孩子。
“你该把绷带缠上,免得出门就连累人。”我痛苦地抱怨,海水的味道不好受。每次见他带着这张贴着悬赏金的脸出门,我就没半点安全感。
总是这样,无论多丧心病狂都干净得像不曾见过血的少年。不回头没有道德感,失去恐惧缺少愧疚,哪怕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会改变的疯狂。你要我怎么跟这个疯子讲道理,这个家伙存在的本身就是没道理。
黑夜的沉默伴随着啸集而来的风浪而无限延伸开,在火光褪去无光的世界再次回归时,我知道我们又沟通不良了。每次我生气而他又摆明不肯迁就时,他就会笑的很可爱一脸我不是故意的表情来安抚我,害我好想伸手掐他的脸。
“可是……这艘船快要掀翻了吧。”无辜又孩子气的混蛋在我耳边幸灾乐祸着,偏偏语气又很温柔。
因为龙卷风与突然涌入岩石细缝撑起船体的海水,产生了剧烈的冲击力,让这艘刚浮起来的军舰一直向外倾斜。船上有人在咆哮,有人在疯跑挽救。风的声音,铁缆绳摇晃互相撞击的声音,大浪冲撞过来的声音都混成了一首
154 完美落幕-->>(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