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境界。
他胸腔里那股因激动而发烫的气流缓缓沉下，他对着老者深深鞠了一躬，腰脊弯得笔直，像是要将这半生未曾有过的郑重都倾注在这一拜里。“多谢先生教诲。”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落在檐下积着薄尘的青石板上，竟生出几分金石之响。
老者站在廊下，手里还捏着那柄磨得发亮的竹杖，杖头的铜箍在穿堂风里轻轻晃荡。他花白的眉毛动了动，浑浊的眼睛却在这一刻亮得惊人，像是藏着两星被岁月淘洗过的炭火。“教诲谈不上。”老者摆摆手，竹杖在地上顿了顿，“不过是看你这后生，眼里有光，心里却像蒙了层雾，忍不住多说两句。”
莫文杰直起身时，眼角余光瞥见老者袖口磨出的毛边，还有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指节粗大，虎口处一道浅褐色的疤痕蜿蜒如蛇，那是常年握持重物才有的痕迹。他忽然想起初见时，老者正蹲在院角侍弄一丛半枯的兰草，指尖拂过叶片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婴儿的脸颊。
“先生的话，晚辈记在心里了。”莫文杰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别着一枚母亲留下的旧玉佩，此刻竟微微发烫。他想起老者方才说的“守得住初心，才走得完长路”，想起自己这些年在江湖上跌跌撞撞，那些被利欲熏过的念头、被挫败磨钝的棱角，此刻竟像被这午后的阳光晒化的残雪，渐渐露出底下青石板的本真。
老者忽然笑了，露出两颗松动的牙：“记在心里没用，得刻进骨头里。”他转身走向堂屋，竹杖敲击地面的声响渐渐远了，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在风里荡着，“去吧，路在脚下，雾散了，自然就看清了。”
莫文杰站在原地，望着老者佝偻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雕花木门后，忽然觉得肩上那无形的担子轻了些，却又重了些——轻的是迷茫，重的是期许。檐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几片被虫蛀过的叶子打着旋儿落下，恰好飘在他摊开的手心里，叶脉分明，像一张早已铺好的路引。
莫文杰紧紧地握住拳头，仿佛要把那片叶子和老者的话语都揉进自己的掌心一般。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掌心也被汗水浸湿了。
然而，就在莫文杰他转身的瞬间，他的脚步却突然变得异常沉稳。这与他来时的脚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时的他脚步有些踉跄，似乎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如今，莫文杰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一种勇往直前的决心。
莫文杰大步朝着远方走去，心中满是对修行的憧憬与坚定。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惊雷炸响。紧接着，一群奇形怪状的妖魔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团团围住。妖魔们张牙舞爪，发出刺耳的咆哮，恶狠狠地盯着莫文杰，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