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嘴里不住地说道,“你……少爷……少爷……”
然后,终于忍不住了,问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上官大人!”屋外候着的shi卫听到了异常,赶紧在外询问。
“无事,呆在外面!”上官婉儿应到。
shi卫得了命令,安静得等在外面。
一切都安静了,除了问荆痛彻心扉的大哭。
上官婉儿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问荆。
此刻,若可以,她也想大哭一场,用泪水去祭奠那年轻的灵hun,去洗涤自己的罪恶。若不是她,沈南醪的一生会多么的不同。他会继承他父亲的衣钵,安安心心的当一名悬壶济世的大夫,会娶一个书香门第的小姐,亦或者是再纳一两个妾,生一两个嫡子、嫡女,忙时诊脉配药,闲来琴棋书画,多么惬意的人生。
若没有她,没有这个横生枝节的上官婉儿,沈南醪的一生该是有多么好!
上官婉儿毁了一个人,却没有造出另外一个人,于是,沈南醪就注定湮灭。
此时,上官婉儿的心说不出什么感觉,或者说她没有了感觉,她的脑袋里一直回想着一句话:心似死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是不是心如死灰之后,即便是再大的伤心,人也会忘记了掉泪。
哭声与悲戚原本是可以传染的东西,可问荆在她的面前嚎啕大哭之时,上官婉儿却沉默地看着他,看着他大哭,看着他的伤心。然后,将自己所知的沈南醪所有的事情通通地过了一遍,之后,她还是没有一滴泪水。
“问荆——”不管问荆有没有在听,上官婉儿开口,自顾自地说着,“沈御医的心思,我明白了。死,也算是他的解脱吧。将薛怀义拉下水,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日后,朝中有我上官婉儿在的一日,我必然保沈家安安稳稳。”
“沈家——沈家——”问荆忽然不哭了,因为气愤,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沈家——沈家的那些人——不值得!不值得——少爷这样——不值得!”
“值不值得,并不重要。”上官婉儿让自己尽量显得冰凉,“一切都由不得你来决定。问荆,就算是你想死,我也要你好好地活着,沈南醪既然选择了死,那就是一种解脱,他不需要,也不屑你下去作伴!”
“你——你——”问荆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上官婉儿。
“若不想你家少爷白死,趁着皇上还没有亲自过问,你还是将不利于你家少爷的证据交出来吧。”
“大——大人说什么,小人不明白。”问荆又开始闪烁其词。
“不明白么?”上官婉儿冷笑,“若是想一举给薛怀义定罪,光凭你的一面之词,就算加上你少爷的死,也难以成功。若你不好好与我合作,沈御医才是彻底白死了!”
片刻,问荆才止住了自己不住地抽泣,小声地说道。
“小人……大人只管吩咐,小人全听大人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