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迎了出来,请几人前往正厅,命人上些茶水点心待客。
    范进几人舟车劳顿了一天,又饥又渴,也顾不上推辞,连忙用了些饭食。
    范进看了看天色,顿了顿说道:“工房,却是不知,汤县令下乡督察秋粮,可有归期?”
    就这么干坐着,叫什么事儿啊!
    张、周二位乡绅也全都看过来。
    工房一脸的期期艾艾,无奈道:“此事在下也无从得知。”
    说话间,几人听见靴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没一会儿,外面走进来一个青年人。
    只见其人身穿方巾阔服,粉底皂靴,生有一双蜜蜂眼,高鼻梁,络腮胡子。
    那人一进了门,便立时命人把茶盏全撤了。
    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范进三人,恭敬地行了一礼,问道:“不知哪位是张先生,哪位是范老先生?”
    “在下张静斋。”
    “在下范进。”
    各自通了姓名之后,那人便笑意盎然的看向范进,自我介绍道,“鄙人贱姓严,舍下就在这附近。
    去年周学道到高要县主持学政,与汤县令,也是极为要好的朋友。
    几位,可都是汤知县的挚交好友?”
    范进呆了呆,没想到此人竟是个自来熟,他还以为是汤知县的安排。
    伸手不打笑脸人。
    尤其是在对方表明贡生的身份后,众人不由得高看他一眼。
    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前往京师的国子监读书,自称贡生的。
    科举时代,一般会挑选府、州、县生员中成绩或者资格优异者,升入京师的国子监读书。
    若是对方是凭自己的能耐进的国子监,那还好说,若是凭借家世进的国子监,那就更不简单了。
    叙了一会儿话,几人志趣相投,严贡生还对几人以师长之礼待之,邀请几人登门做客。
    工房见几人投缘,严贡生又自告奋勇替汤知县招待贵客,心中松了口气。
    又念及关帝庙大修,琐事繁多,便告了声失陪,缓缓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