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恶意的共振。
嗡——
那声音钻进他的耳朵,像是成千上万只蜘蛛在他颅内爬行。
他能从那片混沌的声浪中,分辨出那些淬毒的碎片。
“……活该……”
“……自作多情……”
“……韦斯莱家的人,总是这么……”
“……输不起……”
每一个词,都是一根烧红的钢针,精准地刺入他最脆弱的神经。
他试图让自己坐下,腿脚却不听使唤。
邻座一个赫奇帕奇新生不小心把勺子碰掉在地。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但在罗恩的耳朵里,那声音被无限放大,扭曲成了一声审判的钟鸣。
当!
仿佛整个霍格沃茨都在宣告他的罪行。
旁边斯莱特林餐桌上,有人用刀子刮擦盘底,发出尖锐刺耳的“刺啦”声。
那声音在他听来,是嘲笑,是讥讽,是胜利者在切割失败者的骨头。
整个大礼堂变成了一座回音缭绕的斗兽场。
而他,就是那头被拔光了利爪和牙齿,赤裸地躺在中央,等待被观众的唾沫淹死的野兽。
他需要一根救命稻草。
哪怕只是一瞥,一个眼神。
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绝望地将目光投向他最后的阵地——家人。
第一个,是弗雷德和乔治。
他们脸上的戏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混杂着怒火的严肃。
那对总是在闪烁着恶作剧光芒的眼睛,此刻像两簇被强行压抑的火焰,灼热地盯着他。
那眼神不再是看一个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弟弟,而是在审视一个给韦斯莱这个姓氏抹黑的蠢货。
那是一种混杂着“你怎么敢这么做”的愤怒和“我们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的失望。
第二个,是金妮。
他的妹妹。
她没有看他,一眼都没有。
但罗恩能看到,她握着餐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她一下又一下,近乎粗暴地,将面前的油条切成大小不一的碎块。
那动作不再精准,反而充满了压抑的怒气。。
仿佛她切割的不是食物,而是她心中那股无处发泄的、对哥哥的羞耻与愤怒。
每一次刀刃落下,都将他从“家人”这个词里,无情地剥离一分。
最后一个,他看向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