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纯粹的空白。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最中央那只,也是最大的陶瓮上。
那只低语着“钥匙”的陶瓮。
它的光影最为简单,也最为震撼。
没有灾难,没有悲伤。
只有一个裹着粗布袍子的、模糊不清的人影,在月圆之夜,对着漫天星辰的沙漠,缓缓举起双手。
随着他的动作,天空中那些因沙暴而黯淡的星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重新擦亮,一道清晰的星轨,像一条银色的河流,铺满了整个夜空,指向家的方向。
墓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那些无声的光影,在静静地流淌,讲述着一个个被遗忘的故事。
比尔彻底惊呆了,他张着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的表情,是从业以来从未有过的震撼与迷茫。
他引以为傲的知识体系,那些关于古埃及神话、关于符文逻辑、关于诅咒构成的专业判断,在眼前这直观得近乎野蛮的景象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看着道格拉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梅林的胡子……老道,你这是什么魔法?”
他的目光从那些光影移回到道格拉斯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与不可思议。
“你把故事变成了画面!”
道格拉斯收回魔杖,那些浮动在陶瓮上方的光影,也随之缓缓散去,重新化作无形的低语。
他睁开眼,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懒散的眸子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解开最终谜题的、锐利的光芒。
“比尔,我们都想错了。”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顺序,不在神话里,也不在任何一本考古记录里。”
道格拉斯转过身,迎上比尔震惊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它就在那本你买来的、伪造的童话书里。”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安赫·卡留下的不是一首给死人听的安魂曲。”
“而是一个……给活人看的,闯入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