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时,从抓获的十几名犯罪嫌疑人中,有一个叫阿辉的家伙,他在审讯压力下,主动交代了一些其他犯罪线索,想争取立功表现。”
“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田光激动地说道,“他无意中提到,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有一伙人找到他们老大,想通过走私渠道偷渡出境,还给了一笔订金。”
“我们的同事非常敏锐,”他竖起大拇指,“立刻追问了具体细节。这个阿辉起初还不肯说,后来在强大的政策攻势和证据面前,终于松口了。”
“从他嘴里,”田光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我们得到了极其重要的线索。”
“他们明确承认,曾经在去年十一月中旬,在羊城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里,见过王伟利一伙人,还谈过具体的偷渡方案和价格。”
“后来因为盘查的太严,根本就没有办法,”他又拿出一份笔录材料,“阿辉还说,当时在得知无法偷渡的情况下,王伟利等人在当地做了假身份,明确表示要往北走。”
“最关键的是,”田光加重了语气,眼睛紧盯着徐局和方大海,“阿辉在笔录中明确指认,王伟利他们当时跟他说过,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就是江城!他在江城有关系。”
“他打算,”田光做了个手势,“以江城为跳板,先回到这个相对熟悉和安全的地方,利用旧关系筹措资金,同时寻找机会,从这边出境,前往北面的老毛子那边!”
听到这里,徐局和方大海都恍然大悟,同时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王伟利这是南边出路被彻底堵死,资金又被全面冻结,只能铤而走险,返回相对熟悉的老家江城,试图利用这里可能残存的旧关系网,重新筹措偷渡资金,并寻找北逃出境的新渠道。
“那你们现在,”方大海的声音里带着急切,身体微微前倾,“有王伟利在江城的准确消息吗?有具体的藏身地点吗?或者说有没有人见过他们?”
田光无奈地长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疲惫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自责:“实话实说,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我们是从闽南一路追查线索过来的,从去年十月份案发到现在,整整三个多月,沿途经过了好几个省份,很多信息都需要逐一核实、反复比对,每一个可疑线索都不能放过,但这确实耽误了不少宝贵时间。”
“而且,”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王伟利这伙人反侦察意识极强,他们走过的地方基本不留痕迹,不用手机,不坐火车,专挑小路走,专住那种无需身份证登记的黑旅馆。”
“我们一路上,”田光苦笑着说,“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四个故意隐藏身份的人,这难度可想而知。一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在江城发现他们确切的行踪线索。”
他顿了顿,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坐直了身体说道:“不过,就在年前,腊月二十八那天,我们队里给我打了个紧急电话,说是有了新的突破。”
“鲁省的同事,”田光详细解释道,“临沂市公安局的刑警支队,他们看到了我们发出的全国协查通报后,非常重视,专门组织人员进行了排查。”
“结果,”他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他们在辖区内的一个长途汽车站,发现了疑似目标!”
“有四个男子在那个车站买票,虽然他们都戴着帽子和口罩,刻意遮挡面部,但是从体型、身高、走路姿态来看,和王伟利他们高度吻合。”
“而且,”他强调道,“其中一个人在买票时不小心抬头看了一眼,经过他的描述,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七!”
“最重要的是,”田光拿出手机,调出一张截图给两人看,“这四个人买的车票,目的地就是江城!就是你们这里!”
“所以,”田光总结道,“根据羊城那边阿辉提供的口供,结合鲁省临沂发现的监控线索,我们基本确定,王伟利他们确实是奔着他的老家江城来的,而且很可能在年前就已经到了!”
“这不,”田光露出疲惫但真诚的笑容,“我们到了江城,直接就来见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