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在院子里:“在您眼里,它们或许只值几千、几万,或者一文不值。”
“但在我陈阳眼里,它们承载的记忆和无形的历史价值,岂止一百二十万!甚至一千两百万、一亿两千万,也无法完全衡量!”
陈阳这番话,掷地有声,掷出的不是寻常的声响,那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震得檐角铜铃都微微发颤,震得斑驳的青石板地面似乎都泛起了细微的波纹。
院子里,原本因陈阳与苏雅琴交锋而窃窃私语的泉城同行们,此刻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他们面面相觑,目光中闪烁着惊讶、疑惑、羡慕。先前那些抱着看笑话心态,等着看陈阳出丑的人,此时脸上的戏谑逐渐褪去,不由纷纷摇头咂舌。
陈阳这话说的,直接抢占了文化的制高点上,更是站在了历史的洪流的高度,来看到院子中这些破烂。
什么能轻易地击碎价值,那就是道德!在各行各业中,无论你多有钱,一旦让对手用道德来攻击你,那就完蛋了。
陈阳站在文化制高点上,攻击苏雅琴那套以金钱衡量的价值观,那真是冲击得七零八落。
苏雅琴原本还能强撑着维持表面的冷静,此刻却彻底被陈阳的话语击溃。她脸色由涨红迅速转为铁青,又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泛起病态的苍白。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中摇摆不定。
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精心准备的反驳之词,此刻都像被阳光晒干的泡沫,脆弱不堪,一碰即碎。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院中的气氛凝滞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正房的堂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孙强和钱会长从屋内走出。钱会长的脸色比屋内的阴影还要凝重几分,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虽然看过了房中的机关设置,显然难度不小。
孙强则亦步亦趋地跟在钱会长身后,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笔记本,另一只手握着一些测量工具,金属边缘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与他此刻略显紧张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
“陈老板,”钱会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期待,“里面明面上的东西,我们已经仔细清点过了,该挪动的也都小心翼翼地搬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顿了顿,眼神扫视了一下院子里的众人,声音变得更加郑重:“现在所有的表面工作都已经完成,我们可以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真正的重头戏上了——”
“寻找那传说中的韩家密道。”
终于要开始寻找韩宅密道了,门口看热闹的人顿时紧张了起来,一个个踮着脚尖向里面看着。
看到孙强紧跟在钱会长身后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专业的测量工具和详细的笔记本,而且从两人的交流姿态来看,孙强显然不是什么打杂的角色,而是这次行动的核心参与者之一,苏雅琴的眼珠子骨碌一转,仿佛在这一瞬间找到了什么绝佳的突破口。
苏雅琴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充满讥讽的弧度,那种表情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快意。她缓缓抬起那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站在钱会长身边的孙强。
“哈哈哈!”苏雅琴发出了一阵银铃般但却极其尖厉刺耳的笑声,这笑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突兀,“我还以为陈老板您请了什么了不得的业界大佬、什么神通广大的高人异士呢!”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语气中满含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轻蔑:“原来啊原来,竟然是我们泉城古董圈里鼎鼎大名、家喻户晓的'孙拼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