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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静欲哭无泪，他是真没招了。
李建安眼神阴鸷，
“明天，我亲自去看。我就不信，一部毛头丫头拍的电影，能找不出半点错处！”
第二天，《霸王别姬》如期上映。
龙国大大小小的影院门口，人潮涌动，堪比春运现场。
各大售票APP的服务器一度崩溃。
除了天河影院。
季繁星压根就没把影片的发行权卖给赵家的天河院线。
就凭一个赵金宇，季繁星就永远不可能带他们玩。
此消彼长之下，全国排名第二的星灿院线，上座率直接拉满，隐隐有了反超天河的趋势。
一家影院门口，李建安全副武装，鸭舌帽、墨镜、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听说了吗？昨晚紫荆奖，李建安脸都绿了。”
“活该！让他打压新人导演。”
“今天就是来支持季神和许导的，必须给《霸王别姬》排面！”
听着周围的议论和嘲讽，李建安气得浑身发抖。
电影即将开场，他只能压下怒火，和周静灰溜溜地检票入场。
不远处的另一个入口，季昌明看着《霸王别姬》那张巨大的、极具冲击力的海报，神情复杂。
昨晚颁奖典礼结束后，他特地联系了评委之一询问《霸王别姬》细节。
没想到对方极力推荐他亲自看看，还专门给他买了一张票。
一想到投资人是季繁星，季昌明心里就很排斥，他实在不相信从小到大就平平无奇的人能有好眼光。
可昨天看了片花后，季昌明心里一直痒痒的睡不着，最后还是盯着黑眼圈来了。
季昌明走进自己的放映厅，顿时一愣。
竟然满座了。
这可是最贵的VIP厅，票价是普通厅的两倍还多，以往就算是节假日也很难坐满。
季繁星的影响力，这么大了？
他正诧异，就听见周围年轻人的兴奋交谈。
“季神牛逼！大佬直接包场请我们看！”
“呜呜呜，能为季神的电影贡献票房，太幸福了！”
原来是粉丝包场。
季昌明恍然，随即冷哼一声。
搞来搞去，还是饭圈那套玩意儿，上不得台面。
他瞬间觉得四周吵闹无比，心烦意乱，正准备起身离开。
“大叔，你好，你也是季神的粉丝吗？”身边一个看起来像大学生的女孩热情地搭话。
季昌明冷着脸：“不是。”
女孩毫不在意，更热情地安利，
“我们都是季神的真爱粉！因为季神，我们好多人都开始对京剧、对传统文化感兴趣了！这次是大佬组织我们包场支持的！”
季昌明内心一动。
仅仅是投资，就能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地掏钱？
他的第一反应是，当初李建安要是坚持用季繁星，票房岂不是要爆？
第二个反应是，季繁星是他的女儿。
她的商业价值，是不是也可以……为季家所用？
季昌明眯起眼，如果这个不孝女肯低头认错，他也不是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毕竟，她也姓季。
没等他盘算更多，影厅灯光暗下。
电影，开始了。
大雪纷飞的年代，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被母亲领着去戏班。
“不收，这孩子天生六指。”班主冷漠地拒绝。
下一秒，画面切换。
母亲拉着孩子到风雪中的墙角，眼神决绝。她抓起孩子多出来的那根手指，手起刀落！
噗嗤——
鲜血溅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混着风雪声，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所有观众的心脏。
影厅内，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开场血淋淋的、充满宿命感的强烈视觉冲击，震得头皮发麻。
季昌明瞳孔骤缩。
只用一个镜头，就将一个时代的残酷和一个人物的悲剧起点，钉在了所有人的脑海里。
同样在观看的李建安猛地坐直了身子。
他本来是来找茬的，可这个开场从镜头语言到情绪调度，都堪称大师级。
“不可能……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