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窗边风大,方才不知怎的,有沙砾吹进了眼睛,磨得慌。”
叶蝉衣看着他眼底那点强装镇定的慌乱,忽然觉得好笑。
他以为这样就能瞒过去?她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窘迫,像个怕被抓住把柄的小孩,梗着脖子不肯认输。
“可是阿寒,”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指尖滑到他的唇角,“你每次说谎,就会拼命找话来圆。”
“我……我才没有。”
萧云寒的声音弱了下去,喉结轻轻滚动,耳根却悄悄红了。
他心里本就憋着股委屈,方才在太池湖边远远看见她与岳戎霄王说话,那笑意落在别人眼里或许寻常,在他看来却刺得心慌。一想到往后或许要与旁人分走她的目光,他的胸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发疼。
叶蝉衣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他的目光忽然飘向桌上的食盒。
那一瞬间,他的瞳孔猛地缩了缩,像是被什么烫到似的,眸子里炸开细碎的光,可转瞬又黯淡下去,睫毛垂下,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他大概是怕了,怕这期待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就像幼时等了整夜的花灯,天亮时只剩满地残烛。
“那食盒里……是什么?”
他问得漫不经心,手指却在袖中悄悄攥紧了。
叶蝉衣“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
“阿寒,你这是明知故问。”
从太池湖分开后,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醋坛子就没让暗朔离开过她三丈远。
暗朔那身黑衣在御花园的花丛里晃来晃去,活像只笨拙的黑熊,她想装作没看见都难。
萧云寒的耳朵更红了,脸上的惊喜像流星似的划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刻意压着声音里的雀跃,闷声道:“方才听闻……咱们帝君为了岳戎霄王,竟亲自洗手作羹汤……”
这话一出口,满殿都飘起了酸溜溜的味道,像是打翻了御膳房里存了十年的陈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