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则无。”
秦晖汗毛直立,眼珠跟被胶水粘住了似的,压根不敢往左边看,一张嘴,声音蓦然虚了大半:“我……我、我当然是不信!”
他往右手边大跨几步,“你、你这种江湖骗子,根本不配住进秦宅!如果你还要脸,就早、早点收拾东西滚出去!”
青黛抬手,指尖轻触自己的左脸,她低声叹息:“脸吗?是……有些东西确实连‘脸’都没有。死去时,真是悲惨。”
秦知游贼笑,把冰凉双手塞进秦晖后脖颈,慢慢贴着左脸往上摸。
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秦晖莫名就是感到一股凉气从后颈攀升而上,只有一小片,像是一双手攫住了他的脖子。
他浑身僵硬,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秦晖猛地抓过茶几上空调遥控器,开了个制热。
青黛忽然轻叹一声。
秦晖毛骨悚然。
“秦二叔,”青黛语气温柔,“作为晚辈,我斗胆多说一句。”
“你眉锁成川,目露凶光,是财帛宫受阻之相。气堵财散,饶有万贯家财,也会被冲散个干净。”
联想到这两天失去的小金库,秦晖猛咽口水,还强撑着:“鬼话连篇!不知所谓!”
“怎么说鬼话连篇?”青黛悠悠放下茶盏,指尖遥遥一指,“在您身边那位,还没开口说话呢。”
秦知游鼓足腮帮子吹气。
耳畔阴冷异常,秦晖一抖,扑通一声跌坐在沙发上:“骗人!骗人的!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嗯。”青黛笑眼弯弯,“毕竟,不信则无。”
制热空调已经开到了28度,偏偏左边脸跟贴着死人手掌似的凉。秦晖大汗淋漓,一口大喘气差点噎在喉咙里,他扔了遥控器就跑。
“别呀!这就跑了?”秦知游没玩够,显得遗憾。
青黛白一眼,忙起身关了热空调。
“观、观生?”
秦二叔慌慌张张的声音从客厅外传来,显然是没缓过劲来,说话都不利索,“你、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前有狼后有虎,他两三步退回客厅,“我……我就是上门看望一下侄媳……”
青黛一凛,收敛好神色。
秦观生一步迈入客厅。在一身挺括黑西装外,他还穿了件同色长风衣,男人步履沉稳,肩头似乎还沾着湿漉漉的晨雾,颇有点风尘仆仆的意味。
他手中捏着已然黑屏的手机。
青黛鼻尖轻动,嗅了嗅。
这烟火气味……
她很熟悉。
是墓地的香火味。
青黛抿唇,偷睨了秦观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