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还没顺下来。
“瑄陵君。”青黛脱下喜袍,从腰间抽出软剑,“如今想夺宝之人都在往山上冲,兴州城内算是安宁了。”
她跃跃欲试也要往山上冲:“要捅穿这座金山可不易,但多给那贪官找点麻烦也是极好的。”
魏子稷道:“节度使手下的援兵很快就到,这群人讨不到什么好。”
青黛叹一声:“真是只手遮天呐。”
言罢,她冲入战局。
魏子稷握剑的手紧了紧,亦提剑跟了上去。
训练有素的军队相当难缠,且在一个时辰之后,援兵就赶到了兴州后山。
夺宝之人闻风而动,四散逃去。
彼时,青黛正被人摁在床边上药。
“瑄陵君……”青黛不习惯地扭动,试图缩回手腕,“小伤而已,晾会儿就痊愈了……”
男人单掌牢牢圈住青黛双腕,低头为她涂药。
那处伤口细如发丝,若不是扒着细看,哪里能发觉?偏偏魏子稷神情漆黑,指腹在几乎看不清的浅痕上反复轻揉。
“……”他不言语,青黛越发觉得这气氛令人脸热,她移开视线,打量起房内构造。
因府中在办喜事,每间厢房的梁柱间都缠着红绸缎,连窗棂上都贴了喜字剪纸,入眼皆是铺天盖地的红。
青黛眼中跳动着红烛的火光,一时神思飘得更远。
有人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忽然,腕上一紧,青黛回神。
半跪在她身前的男人不知何时仰起了脸,他道:“阿青,我再问最后一次。这世道,你当真要管?”
青黛以为魏子稷又要说三年前那句“不要管”,她紧张后撤,双腿猝不及防撞上床沿。
帐顶悬挂的红绸被震得飘然垂落,似一片绯色流云,将二人相隔在朦胧的光影两侧。
青黛沉吟片刻,道:“尽力而为。”
“好。”
魏子稷突然起身撩开红绸,绯色翻飞之际,男人单膝压上床沿,右掌心扣住青黛后颈,不由分说地欺身逼近——
青黛尚未看清眼前一切,一个又急又凶的吻已深深缠上了她的唇,将她的气息都尽数吞掉。
她半仰着脸,脸色懵然。
眼前红绸如血浪翻涌,青黛颤抖着扭过脸要躲,男人的指尖抵住青黛下颚,强迫她正视自己。
那双一贯含笑的双眼如今异常强势地凝视着她,一寸寸地占有她所有情动。
“阿青,尽力而为……可不够。”
“我们纠缠着,一起赴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