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第一感觉，便是轻飘飘的，明明抓在手里，却有仿佛什么都没有。
当林默用近乎涣散的目光看去时，却发现——
那竟是一枚羽毛。
那羽毛轻飘飘的，五光十色，流光溢彩，仿佛是什么难得的极品至宝。
但……
它就只是一根羽毛而已。
因为重伤之下的意识涣散，林默的头脑也开始变的愚钝，好像脑子里不是脑浆，而是一团浆糊。
他想要努力想起点儿什么来，可却又什么都没想起来。
可不知为何……
林默那虚弱的目光里，他仿佛看见，手中这根想不起什么来历的神秘羽毛，竟逐渐散发出了愈发璀璨的光芒。
那光犹如一团春日暖阳般，将他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神秘悠远，温柔而祥和。
就像流水一般。
可林默还没意识到出了什么事，那头脑中最后一丝清醒也抽离出去，整个人都变的昏昏沉沉。
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都感觉不到。
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轰隆隆！！”
“轰隆隆！！”
不过短短时间，整座白灵山彻底坍塌，平地消失，只剩下一片残缺的山体和无数滚落的山石。
那滚滚烟尘，冲天而起，几乎彻底遮蔽了天穹和月光。
虚空中。
银阁长老负手而立。
他望着下方那烟尘冲天起，老脸上满是得意的冷笑。
“哼哼！”
“臭小子，被吸走了那么多本源精血，又被老夫打断了骨头，继而再遭老夫神威的全力一击！！”
“就算是铜皮铁骨，大罗神仙，也断然难逃一劫，这回看你死不死！！”
直到过了许久。
那下方隆隆的落石与坍塌声才彻底平息下来，就连那冲天烟尘，也逐渐随着夜风也消散开去。
月光下，视野立刻明朗。
“好了！”
“那小子该是已经死透了，且下去搜寻他的尸体，把他身上的天罗玉盘和太初古剑拿到手！”
“就是可惜了那灵兽……区区一个幼崽，怕是活不下来了吧！”
银阁长老嘴里笑着念念有词，身形稳稳地降在一片废墟乱石之上。
说起那灵兽，他还觉得有些可惜。
那可是天阶灵兽啊！
要是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必能成长为一代强大灵兽，到时可是能拿来做他们神门上官一族的守护灵兽的！
“罢了！反正能寻回天罗玉盘和太初古剑，已是奇功一件！待老夫回去，非惊掉那群老东西的眼珠子不可！”
“常言道风水轮流转，从今往后，老夫可就要踩在他们的头顶上，他们也得看老夫脸色了！！”
“哈哈哈哈！！”
银阁长老幻想着自己带回天罗玉盘和太初古剑回去时的风光模样，心情愈发畅快得意起来。
同时，一双老眼则在废墟乱石堆中搜寻林默的尸体。
可谁知……
他愣是找了半天，却根本没有任何发现。
林默，不见了！
“怎么回事！？”
“那小子……竟不见了？这不是见鬼了么？！”
银阁长老傻眼了。
回过神来，他立刻在那废墟中横冲直撞，开始胡乱地挥起袖子，将那些碍眼的巨石全部扫飞。
整个山谷，都被他一人搅的乌烟瘴气。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
“没有！”
“这儿也没有……见鬼，那小子哪儿去了？！”
又一番徒劳无功后，还是没有如愿发现林默的尸体，银阁长老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该死！
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可是看的很清楚，自己给了那小子最后一击，连带着整座白灵山都打穿坍塌了，他亲眼看着那小子坠下去的。
按理说，那小子的尸体应该就被埋在这废墟之下才对！
可……
眼下莫说是林默的尸体，哪怕是连一丁点儿肉泥都没看见，至于他心心念念的天罗玉盘和太初古剑，更是没影子。
林默和他手中的两件神器，似乎全都消失了。
就当着他眼前！
“不！！”
银阁长老站在废墟中，老脸通红，情绪激动到了极点：“不可能，这不可能……没理由的！”
“那小子明明被我的神通击中了，他明明坠下来了！”
“为什么！”
“人呢……人呢，难道是真的见鬼了不成吗！啊啊啊啊！！！”
这个结果，他怎么也无法接受。
原本他能杀了林默，为神门上官一族清楚了污点的血脉，还能带回遗失的至宝天罗玉盘和太初古剑……
这是多大的功劳啊！
凭借这个，从此他便能在神门上官一族一飞冲天！区区一个长老算什么……保不齐，他还能得到更高的地位！
可现在倒好！
明明是到手的鸭子，结果飞了！
愤怒之下，银阁长老仰天狂啸，须发皆张，无形怒火裹挟着灵压爆发而出！！
“轰轰轰轰！！”
在充满了怒火的灵压碾压之下，整个山谷都被夷为平地，无数废墟巨石也都瞬间被轰成了齑粉！
可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银阁长老那愤怒而不甘的吼声。
回音阵阵，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