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谈何容易?”
    “如果等召集郡兵,只怕被困之军早已亡灭。”
    “若是再调城中虎贲、羽林等禁军,若是再有失,雒京不保!”
    周明根本不正眼去看周汉,而是冲着天子一躬身:“儿臣认为,当招安。”
    “被困北岸之军,都是六郡良家子出身,他们便是真的暂时低头,郭镇岳也不敢用他们。”
    “而若是全数杀了,那必将激怒朝廷和天下臣民,这不是郭镇岳想看到的。”
    “此刻,大可先开出条件,许他郭镇岳一些空头名号,双方暂且罢兵……”
    “胡说八道!”周汉大怒驳斥:“向贼低头,你置皇家和朝廷尊严于何处?”
    周明皮笑肉不笑:“难道打败仗便有尊严了么?”
    “你……”
    “老二闭嘴。”天子看向周汉:“须知己是戴罪身。”
    周汉心头一凉,赶紧低头称是。
    周明则接着道:“条件谈妥,索回将士,稳住郭贼……再集中力量,徐徐图之!”
    天子闭目沉思。
    随后,扫向其他文武:“诸卿可有其他看法?”
    众人多数噤声,少数附议。
    最终,天子颔首:“来人,拟诏。”
    “其一,将在京皇甫氏族人一应拿下,打入诏狱。”
    “其二,兵部拟定文书,要求六皇子彻撤军……撤军之后,再行责问怠战之罪!”
    听到自己暂时没事,周汉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天子的声音忽然在他头顶炸响。
    周汉身一震,以面伏地:“儿臣不敢,儿臣自知罪过……”
    “你去顶替皇甫龙庭的位置。”
    “若是郭贼跨河来侵,你便拿命去填。”
    天子摇头,目光瞬间一冷:“朕对你和老六,很失望。”
    “儿臣有罪!”周汉只能磕头。
    周明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