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称呼,笑容诚挚:
“长者赐,不敢辞。”
“只是秦明初至,琐事繁多,今日恐难久留。”
“不若由秦明做东,在城中暂居之所略备清茶,请世叔并诸位高亲移步一叙?”
“也让幽若、沁羽能与家人团聚片刻。”
“待秦明安顿妥当,再专程过府拜谢。”
他既接受了邀请,表达了亲近,又巧妙地将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约在自己地盘见面,更显稳妥。
高克俭闻言,眼中赞赏之色更浓。
此子处事,圆融得体,分寸拿捏极佳,果然非池中之物。
“如此,便叨扰贤侄了。”
高克俭欣然应允。
“世叔请。”
秦明侧身相让。
他又转向一直恭敬侍立旁侧的崔焕与赵夔,再次拱手:
“崔刺史,赵将军,今日码头之情,秦明铭记。”
“军务初接,千头万绪,待秦某稍作安顿,再邀二位详谈后勤协办事宜。”
崔焕此刻态度已截然不同,躬身道:
“秦总管太客气了。”
“下官与赵将军随时听候总管调遣,莱州上下必全力保障大军后勤,绝无半点延误!”
赵夔也连忙抱拳,声音洪亮:
“末将麾下儿郎,亦随时听候秦总管军令!”
言辞间,已不仅仅是客套,更带上了明确的服从意味。
秦明微微颔首,不再多言,示意子鼠安排车马。
很快,秦明的车队在前,高氏一行车驾在后,缓缓驶离码头,向着城中那座新挂上“秦府”匾额的宅邸行去。
码头上,人群渐散,但关于这位年轻秦总管的议论却刚刚开始。
“了不得啊,高家和长孙家的嫡女,竟都……这位秦郡公……”
“何止!你看高公和那些子弟的态度,分明是极看重这位姻亲。”
“难怪,他年纪轻轻便能担此重任,原来背后有这等助力……”
“看来这莱州的天,要变一变了……”
崔焕与赵夔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烟尘,久久无言。
“赵将军,”
崔焕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看来,此前的谋划,要变一变了!”
赵夔重重点头,面色肃然:
“末将明白!”
两人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这位年轻的秦总管,将是莱州真正意义上的“天”。
而紧跟他的步伐,或许是他们仕途更进一步的唯一机会,也可能是最大的风险。
但此刻,他们已别无选择,只能全力押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