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顽劣分子养大,真的辛苦了
我想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世上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把你身上的伤痛都转移给我吧。
我还年轻,我还很能活,我扛得住。
那一年的除夕伴随着她大叫声拉开了帷幕,他们交相辉映,荡漾在这万家灯火通明的夜。
我隔着一道墙,看着她,听着她,感受她。
直到天上的烟花不再闪,直到街上的鞭炮不再响,直到电视机里阖家欢乐的音乐不再播——
这座城市才终于安静下来,她也终于安稳地睡着了。
我们摸爬滚打、支离破碎,又熬过了一年。
后来的一段日子,我打零工的费用逐渐没有办法负担住院费,便咨询了医生陈大姐的情况。
他们确认陈大姐已经可以坐稳轮椅后,答应让我们出了院,他们说回到以前熟悉的生活环境或许可以帮助陈大姐稳定情绪。
于是我把她接回了家,一直帮我忙活的李静和街坊大妈们也终于能捞着休息了,那一天我拉着她们跟她们每个人道了谢,说我一定会报答这份大恩大德。
回到家后陈大姐的情绪确实稳定了不少,不仅能够时不时地跟我聊上几句天,甚至还能自己打开电视换台。
看来无论在这发生过多少事,这里都是家。
只不过她还是会偶尔把我认成六岁,也会在我出门的时候下意识锁门。
我们家院墙很高,一开始我根本回不了家,后来我便从别人房子那里拖过来一个老旧的消防栓盒子,我踩在盒子的顶端,勉强可以够得着院墙。
这以后不管陈大姐怎么锁门,我至少能翻墙回家。
平时我就帮陈大姐做饭、洗衣服,伺候她上厕所,等她情绪稳定的时候,我就溜出去打打零工。
日子过得完全算不上富裕,但也不至于饿死。
有人建议我们把二环内的这套房子卖了,换上几百万之后去城郊过点富裕日子,可这房子终究不是我们的,要卖房子还需要找王八蛋。
我也始终担心陈大姐忽然换了居住环境之后病情又会恶化,于是也只能把这个想法先搁置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一晃就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