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政府现在的状态,哪怕是有建议书规划他们什么时候干什么,他们……会做吗?”
说到这,黄老的怒火又起来了,张安平一看赶紧开口:
“这就是我找您的原因。”
黄老果然“上当”:
“嗯?”
张安平赔笑:“您老老当益壮,而且还有不少老友,所以我想让您老出面。”
面对张安平的赔笑,黄老再一次“上当”:“好你个张小子,敢情想这么利用我这个老家伙——我答应了!”
“不过,钱呢?你在计划书里提到了要借着各种民间的力量,但牵头者手里没钱,这种事是做不来的!期间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花钱的地方很多,老头子我就是散尽家财,怕也是杯水车薪!”
“而且,这事,光我们这些老骨头出面怕是不成吧?”
不等张安平回答,黄老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是想让处长挂名对不对!”
“处长要是挂名,这钱……你就能用保密局的名义堂而皇之的出,对不对?!”
“这么一来,这件事就得是老头子我逼着你来做的——好你个张小子,把老头子我算计到了骨子里啊!”
黄老越说越惊愕,就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件事在外人的眼中,就是他这个姓黄的老东西,倚老卖老,逼迫张安平这个忘年交做事,张安平不得不拖来了处长“扛雷”,最后因为处长挂名的缘故,张安平含泪将保密局账面的资金拨付了过来。
但没有人会在意钱从哪里来,只会认为是处长和黄剑侠这帮元老所为!
面对黄老的说破,张安平倒是没有丝毫的窘迫之意,反而只有无可奈何的摊手:
“我这个身份,要是正大光明的做这些事,那就是‘养望’了,其他人‘养望’,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的身份敢‘养望’,那就是找死。”
黄老无言以对,自古以来,“养望”这个词,都跟某些不好的事联系在一起,张安平的顾虑确实没错。
尤其是张安平手上的钱——因为全球贸易的“自爆”,导致所有理财包这个梗横行,且所有人都知道张安平手上有一笔巨款。
当然,理论上这笔巨款是那些股权的抵押数字,但在四大家族眼里,这钱,可是他们的钱。
保密局账面上有这笔钱,他们的理财包就不存在爆雷的可能性,可要是没有,那张安平财神爷的价值,可就得存疑了。
正常的花费,他们可能不在意,但非正常的花费,他们必须在意。
毕竟他们怎么攫取到这笔钱财的,他们在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
岂能容忍被人用类似的方式搬空?
这也是张安平手握巨款,却没有可劲造的原因。
“你小子一个特务,都有这样悲悯的心怀,老头子我终究是同盟会元老,岂能让你小子专美于前?这活,老头子我接了!”
“不就是背一个倚老卖老的骂名吗?老头子我还差这点骂名?!”
黄老豪迈起来,大手一挥:“臭小子,倒酒,当浮一大白!”
张安平连连摆手:“您别给我头上坐罪——真想喝的话那等这事办完,咱爷俩喝个庆功酒。”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小子要是到时候敢食言而肥,老头子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匹夫之怒。”
“哈哈,一言为定!”
接下来这爷俩就细节问题商讨起来,这番对“口供”之后,老爷子就变得精神奕奕了,大手一挥开始赶人,让张安平赶紧去找处长“求援”,而他则要去见一见那些躲起来没脸见人的老伙计——民国现在成这鸟样了,那帮老朋友,多数人跟他一样,都没脸见人了。
他得一个个把这些躲起来的老家伙都揪出来,趁还能动嘴,一起做一件当浮一大白的事。
从黄老家离开的张安平,上车后就隐去了脸上的笑意,只有叹息。
他其实是挖了个大坑给黄老跳。
下关这里的灾民,张安平其实惦记了很久了,之所以把黄老“算计”,是因为只有黄老、周老这样正气凛然的老辈人,依赖身上的光环,在乌漆嘛黑的国民政府中力推并完成这种“壮举”。
但国民政府目前的乌漆嘛黑,注定推动、执行、监督这件事的黄老会受到更多的冲击。
古人说哀大莫过于心死——亲眼看到他们曾经抛头颅洒热血而铸造的民国,变成这烂泥样,冲击会何其之大?
但不破不立,不让他们看清楚国民政府腐朽成什么样子,他们,又岂能彻底的抛弃这个根本不值得拯救的国民政府?
之前跟柴莹规划了当下重要的两个工作,第一是交警总队——徐百川已经反正,赵刚也马上要进入交警总队当“政委”了,可以说是布局结束了。
第二件事便是黄老、周老这种名望甚重的同盟会元老。
张安平借这个机会将这些元老合情合理的聚在一起,也算是完美的解决了第二个重点工作的前期所有环节。
“接下里,就等着过年了,嗯,顺便花一花饕餮们的‘血汗’钱!”
张安平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这笔“血汗”钱,能做的事可不少呢。
比方说交警总队的换装、比方说真正意义上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再比方说……
钓更多的鱼!
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国家搞到的钱,真以为那么容易吃进饕餮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