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老幼,不问男女。城池化为焦土,村庄沦为鬼蜮。尸骸堆积如山,堵塞了奔腾的江河,曾经清澈的水流被染成浓稠、粘腻、散发着恶臭的猩红。
那不是江河,那是无数冤魂绝望的泪与血汇成的冥河。目之所及,只有无边无际的死亡炼狱——近亿条鲜活的生命,在绝望的哀嚎中被碾碎成泥。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和焦糊味,天空被焚烧的浓烟遮蔽,日月无光,只有血色映照着人间地狱。
在这末日图景的中心,姜家残存的武者与仅存的族老们,衣衫褴褛,满面血污,眼中却燃烧着决绝的火焰,如同扑火的飞蛾,筑起一道用血肉堆砌的防线。
他们并非为了虚无的忠义,只为身后那最后一线微弱的血脉之光——几十个尚在襁褓中懵懂无知、因恐惧而失声的婴孩,以及几个被巨大惊恐攥住、连哭泣都已忘记的幼童。
刀光剑影的惨烈搏杀中,肢体横飞,生命以令人心碎的速度消逝。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祖,胸膛被长矛贯穿,仍死死抱住敌人的马腿,嘶声力竭地对着山林的方向咆哮:“走——!”
撕心裂肺的“走”字,耗尽了她最后的气血,也成为了姜家千年不屈的绝唱。
当最后一批抱着孩子的妇人跌跌撞撞消失在莽莽群山的入口,沉重的、刻满符咒的古老山门在震天的喊杀与濒死的怒吼中轰然落下,隔绝了两个世界。
山门外,留下的一半姜家人,用自己残破的躯体、沸腾的热血和永不屈服的灵魂,为身后的幼小生命铺就了一条通往渺茫生存的血路。
他们的尸骨,成为山脉沉默的基石。
阎月清感觉自己的肺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原来资料里那句轻描淡写的“朝廷更代不过百年,他们却能坚持上千年”,其背后掩盖的,竟是如此深重、如此惨烈、足以压垮任何灵魂的
636 葬(1)-->>(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