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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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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好了。可是如今都毁在了自己的手里,脑子里慢慢的空白下来,身子一软,跌坐到地上。

    北堂子画想一掌杀了他,以报当初他给自己下毒之仇,以报如今他害焰儿和疏狂之仇,可是待他扬起手,却始终下不了手,由爱故生怖,一切皆由爱而生,想来他的命运比自己还要凄惨,自己又何必相煎何太急呢?

    倒不如,放了他一命,以成全在感情上对他的亏欠。

    转过身,身后的侍卫已经来了。“找到卫统领了么?”

    自从在阴山寨之后,那卫紫衣同弄玉剑齿二人便失踪了,此事定然与安阳脱不开关系,只是令北堂子画费解的是,他们竟然一下像是蒸发了一样,如何他打探不到他们的消息,连安阳也失去了信息。

    那属下回道:“回禀侯爷,还未有半点消息!”

    北堂子画沉默了片刻,“你走,你们直接去边城,不必在找了,全心容华王!”

    那属下不知道他如何打算,当即便退下,领着其他的人也走了。

    北堂子画转身回到这崖边,见夏祁然还木木的坐在那斜坡上,只道:“你一路来,最想知道的,想必便是秦疏狂的身份吧?”

    夏祁然果然被他的这话召回魂来,扬起头来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她就是楚楚!只是如今你知道却在也没有什么用了。”北堂子画的口气里,突然有了一种从为有过的落寞,这叫夏祁然的心里突然一睹,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渲染了全身上下,只得愣愣的看着北堂子画,心中的自责与那种惊喜来回的交加,不知是悲喜。

    北堂子画继续往斜坡下面走去,没有回头,潇潇的风声,只将他的话语往夏祁然吹来,“你自来只认为你对楚楚的情意才是最珍贵的,如今我也告诉你,我北堂子画,一生也从为假过!”

    夏祁然听见这话,抬起头来,却见北堂子画的身子往崖下坠去。

    几乎来不及考虑,究竟是为了什么理由,夏祁然飞身上前,想要一把拉住他,可是留在手中的,却只有那片玄色的衣角。

    夏祁然斜身伏在那崖边,良久,方脱开轻轻的唤道:“····北堂子画······”脑子里像是被什么狠狠的砸过一般,他们二人,究竟对楚楚才是最真的?究竟是谁?

    此刻夏钥楚也方赶过来,见着义父趴在悬崖边,不由得吓傻了,只连忙上前,拉住夏祁然,哭了出来,“义父,义父!”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哭声,夏祁然脑子唤得清醒过来,回望着夏钥楚满脸泪水的脸,一时无语。

    这一生,他总是不停的在拼着命的活着,先前是为了北堂家,为了父亲的话,他拼命的在翻阅着书籍,游走在内阁大臣之间,他做到了,不止是成了儒风书院的第一才子,更得皇上的喜爱,成了皇子们的伴读。

    父亲突然去世,他才发现,想给父亲一副像样的棺材,也是及其的艰难,往日的一切友好,在此刻都化成了陌生。

    于是,为了生计,他放弃了父亲想要的仕途,他走上了一条在大臣们所看不起的路。

    商,不管是大燕,还是西莫,那都是最卑贱的身份,哪怕最后他成功了,他成为了皇商,他那些人的眼里,他的身份都是卑贱的,即便他还有一个侯爷的身份,可是他们在自己背后,那不屑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嘲讽。

    他没有去理会,因为他知道,没有钱财,是活不下去的,即便他们背后嘲笑自己身为商人的身份,可是当着面,他们却还得对着自己奉承。

    那一日,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左相,娶了他的女儿。

    原因很简单,他也到了娶亲的年纪。

    一切都那么顺利,可是,渐渐的他发现,她的心思不在自己的身上,如此也罢了。她好歹给了自己一对儿女。

    于是,孩子成了自己的全部,为了女儿的性命,他不得不屈身听命与秦太后。因为夏楚楚误听旁人的话,中毒却害了双儿,所以,即便是知道奶奶她背地里对那夏楚楚不善,自己也不管不问。因为觉得,那是她应有的惩罚,谁让她的才使得女儿日日承受着那份痛苦。

    只是有一日,他的世界乱了,一个陌生的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突然间觉得生活原来也不是那么的犹如腊一般的无味。

    她给自己惹了许多的事情,可是每一次自己都那么心甘情愿的给他善后。

    那一次,以为真的要死了,所以决定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她,而且自己也相信,她定然会照顾还孩子的。

    所以骗了她,独自去寻解药,没想到,她却追来了,抱着她的那一瞬间,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幸福了。在心里发誓,定要让她成为全时间最幸福的女人,不要让她有成为夏楚楚的半点后悔!

    可是,幸福来的猛烈,在自己还没来得及消化之前,也犹如洪波一般去的快,叫自己措手不及。

    没有多余的悲愤时间,他决定要报仇,他要让秦太后以及秦家的人,知道,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感觉,所以他决定先动那个刚刚坠马的端平郡主。

    可是,那日在街上拦住她,从她的眼神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随之自己紧盯着她,不想却发生了一系列让自己措手不及的事情,她女扮男装,跑到儒风书院门口去,自己还以为她想去看那萧云峥,当时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所以便促使了那一场惊马。

    可是,她的动作叫自己出乎预料,不过更多的却是惊喜。

    尔后,她竟然派人偷偷的往孩子们的屋子里送东西,那些五一不是两个孩子的最爱,可是这世间,却只有她知晓。

    疑惑了,也开始兴奋了。

    因为一开始便知道她先前不属于这里的。如今她在另外的重生,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什么怪事了。

    所以,料定了她就是她。

    不过,仇依旧是要抱的,只是这一次,不能在给秦家任何的把柄,于是在涑倾月来给自己借孩子回去骗他爹娘之时,自己毫不犹豫的把双儿交给了他,而单留下焰儿。

    事情的发展,虽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可是因为先前已经有所打算了,所以自己也应付得过来。

    可是,现在一切都乱了,她也许没有了,焰儿也可能没有了。

    但,他不相信,他不信老天爷如此无情无义,在三番两次的给了自己活着的意义之后,有把自己的希望之火一把掐灭。

    还是因为老天爷觉得自己不够诚心,若真如此的话,此刻自己就敢把这性命赌上。

    所以,北堂子画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下这悬崖了,他觉得值得,这崖下,有他的孩子和妻子,若生无他们,自己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呢?何况他们弄得这番下场,自己也又不可推脱的责任。

    对于双儿,她向来是最理解自己的,都说女儿比儿子善解人意,想必她也懂得自己,若焰儿很疏狂不在,自己活着也没意思,何况如今,涑倾月这个父亲,应该当得比自己还要尽心吧!

    所以,北堂子画此刻舍得双儿了。

    当然,他这样做不是殉情,因为他本质上还是相信,她们也许还活着。

    只是自己若是绕道下山到这无烟河边,待到之时,她们也许已经顺着河水流到不知名的地方,所以北堂子画唯有一赌,不管输赢,他都不后悔!

    因为到死,他都不曾放弃,所以即便是黄泉路上与他们相遇,自己也坦然!

    耳边呼呼风声不止,身子一直往下坠,似乎这条路是那么的长,那么的远,一直不到尽头。

    放眼往下看去,河面阵阵烟波挡住了视线,看不清河里可否有着自己要找寻的人。

    不过唯一叫自己庆幸的是,这是一条静河。

    水不流淌,她们尚在。

    那么,自己这一跳,应该是赌赢了。

    眼看便要落到水面,北堂子画只将手里的长剑驾到山崖上,一阵火花飞光随着剑在石上的摩擦激起,身子急喘的往下坠去,

    身子被山崖上突出的石刺划伤,不过也正是这伤,明确的告诉北堂子画,他还活着,虽然没有像是想象里那样,稳稳的落到这水面,不过他好歹是还活着。

    是的,他侥幸还活着,那么由着马车上的木板附着的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死呢?

    明明满身的痛楚,可是那张满是冷汗的脸庞上,竟然扯出了一抹笑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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