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名禀报杂事的大臣结束后,吏部侍郎贾立便亲自站了出来。
“皇上,臣斗胆进言,国本在子嗣,陛下与镇国公主身系江山基业,龙脉绵延乃社稷永续之根本。今公主三年无子,诞育皇嗣之望过薄,恳请皇上效仿古制,为公主广纳后院,择选以德为先、门第清白之男子入侍,以安朝堂内外之心。”
在一众朝臣点头赞许之际,贾立竟跪地磕头,再次高声恳求道:
“此事关乎宗庙祭祀,为陛下、公主与江山千秋计,臣恳请陛下圣裁!”
哗!
几乎是在他此言落下的瞬间,朝上竟有不少大臣纷纷跪地,效仿他高声恳求道:
“此事关乎宗庙祭祀,为陛下、公主与江山千秋计,臣恳请陛下圣裁!”
很显然,此番跪求并非一人之举,而是不少朝臣一致的决定。
既然储君人选已定,并且盛德帝膝下已无可替代的人选,那么就该到大家分蛋糕的时候了。
自古以来太子是臣也是子,为君者多猜忌于他,因此聪明的大臣们自不会过早站队,就怕给自己家族带来祸端。
可凤曦与盛德帝,那简直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盛德帝连她这样疯癫都能忍,她还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
他们又不是要站队,只是先往储君屋里塞点儿人,权当讨好拉拢也是可以的啊。
“哦?你们倒是比朕这做父皇的,还要关心昭明的子嗣啊。”
昭明乃是凤曦的封号,盛德帝已经好久未在这般正式场合叫过了。
“回皇上的话,我等并非关心镇国公主殿下的子嗣,而是关心我们大昭的江山社稷啊。”
贾立俯首躬身,姿态确是谦卑到了极点。
他好似真在为大昭着想,在为公主分忧道:
“以前镇国公主殿下并非储君,自是不必在乎子嗣,可今时不同往日,大昭江山的稳定皆系于此。您觉得呢?祁驸马。”
当贾立将话题抛给祁霄的瞬间,朝上所有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只因为祁霄是镇国公主的驸马,是从中获益最多的人。
同样的,一旦有人入府与他分羹,那他也将是损失最大的一个人。
他会怎么说呢?
“这自古以来,为正室者最重要的就是大度。想必驸马心中应早有为公主纳新之念,并随时为此做好了准备吧?”
盛德帝挑眉,这话不是把祁霄那小子架火上烤吗?
此时此刻,他也有些想看看祁霄要怎么回答了。
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祁霄的回答无非就两个。
一个是顺着贾立的话说,日后虽有失宠被分权的可能,却好歹留个大度的正宫名声。
而另一个则是为了守权张口拒绝,落得个善妒专权的名声,同时让本就想弹劾他的朝臣进一步获得主动权。
当然,如今的祁霄风头太盛,选第一个对他而言才是最稳妥的。
因为即便祁霄张口拒绝,他也不能全权代表凤曦。
他不愿意又怎么样?
只要凤曦不拒绝就好了。
所以祁霄只要不傻,就绝对不会选第二个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方案。
众朝臣这可不是什么阴谋,人这是妥妥的阳谋!
这边祁霄也终于缓步上前,深邃凤眼平静的注视着含笑的贾立。
然后在所有人看好戏的眼神中道:
“让诸位大人失望了,我祁霄一点儿都不大度,相反我甚至有些善妒。实不相瞒,我认为镇国公主府除了我这个驸马以外,就不该有别的侍君存在。”
贾立:“?”
众朝臣:“?”
众人都在问号时,却冷不防的听到了一个“6”字儿。
六?
大家正懵逼着呢!
谁特么在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