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就是延续整个蜂巢的基因,所以从基因上来说,蜂巢中确实只需要一个蜂后来繁殖,就可以实现与“全体工蜂都繁殖”类似的效果。当这种行为被刻在基因里之后,蜂群中就会一代代地涌现出这种行为模式,让整个蜂巢像同一个生命体的不同细胞、不同器官一样协作。
不过,这种秩序只在昆虫身上比较稳定——像蚂蚁、蜜蜂这样的昆虫,都有上亿年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白垩纪,那时候还是恐龙的时代。而真社会性生物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侏罗纪,那已经是两亿年之前的事了。在上亿年的时光中,这种秩序始终保持稳定。因为昆虫的脑子很难产生什么变数。
但是如果是在哺乳动物这样高级的生物中,情况就会不太一样。比如商洛所知的裸鼹鼠,它们虽然也是真社会性生物,但其秩序并不稳定。毕竟哺乳动物的脑子要活泛得多,那些成为“工鼠”的裸鼹鼠只要一寻思,不停地寻思,就会觉得自己给女王打工是吃亏了——虽然从基因的角度来说没有吃亏,但哺乳动物会更多的现状而非本能来判断。当裸鼹鼠觉得自己吃了亏,它们就会开始反抗,而女王则需要在平时通过信息素来压制,并在关键时刻采取武力来解决叛乱的问题。
裸鼹鼠这样的结构,是不太可能像昆虫一样稳定的。毕竟就算是以人类的视角来看,这些裸鼹鼠的群体都会隔三差五出一些解决不了的BUG,让工鼠超越信息素的压制反扑上位。
而如果放到自动机上,这情况就变得更加奇妙了。
自动机是聪慧的,所有自动机都是。他们并不会天然就臣服于某一个个体——他们确实被打入了“侍奉主人”的底层代码,但他们确实是具有完整的意识的。
这些自动机在过去就不怎么安分,就像人一样。
不过换而言之,人也未必不能做奴隶。人身依附的关系,虽然作为一个经济体系来说有其弊病,但具体到人与人的时候就要具体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