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草鞋的年轻士兵,正沉默地登上轮船,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奔赴国难的决绝。
此时的川地,募捐活动随处可见。富商们捐出成箱的银元,百姓们则捐出粮食、布匹,甚至是自家做饭用的铁锅。
工厂里,工人们自发地三班倒,夜以继日地赶造着武器弹药。
乡村里,青壮年纷纷报名参军,蜀道之艰险,山高路远,但他们却用最质朴的行动,用自己的双脚,丈量着救国的道路;用自己的血汗,支撑着前线的战局。
而在遥远的西北,广袤的黄土高原上,一支装备简陋的军队,也在进行着同样的总动员,他们大多面黄肌瘦,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们没有精良的武器,很多人手中拿的还是老旧的汉阳造,甚至是红缨枪、大刀。但他们的纪律严明,士气高昂。
南方的桂、粤等地,地方军阀们也纷纷响应号召,整编部队抗倭,这些平日里素有间隙的军阀们,在亡国灭种的危机面前,也终于放下了彼此的成见,开始团结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魔都。
这个时候,空气湿热无比,西郊的机场,哨兵们正在放哨,他们是这里的保安总团,名义上是巡捕部队,但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是穿着巡捕制服的军人,是拱卫这座城市的第一道防线。
机场门口的栏杆刷着醒目的红白条纹,旁边立着一块牌子,用多国文字写着:“军事禁区,禁止入内”。
此刻,他们正小声谈论着事情:“班长,我总觉得不对劲。这几天城里东瀛人的车越来越横了,昨天还有个弟兄说,在街上被他们的浪人故意撞了一下。”
班长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上头命令我们死守这里,一步也不能退。这机场,就是咱们的底线,底线不能破啊,眼睛都放亮点,这次,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就在这时,公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黑点迅速变大,是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正以不合常理的高速冲了过来。车头插着一面小小的、刺眼的膏药旗。
保安们见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枪,班长更是来到了路中央,挥舞着手臂:“停车!停车检查!”
然而,那辆汽车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透过汽车玻璃,班长能看到驾驶座上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和副驾驶上一个穿着军服、神情倨傲的倭寇军官。
汽车没停,直直的冲了过来,班长只能闪开,最终汽在距离难路哨卡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老班长快步上前,厉声喝道:“这里是军事禁地!立刻掉头离开!”
车窗摇下,探出的是一张嚣张的脸,他一脸不耐烦道:
“让开,大东瀛帝国的海军,要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我要进去视察情况。”
“不行!”班长斩钉截铁道:“没有许可,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请你立刻离开!”
犬山勇夫冷笑一声,他似乎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在他看来,这些羸弱的支那士兵怎么敢阻他这个帝国的军官,他对司机说道:
“他们不敢怎么样,冲过去!”
他的司机没有丝毫的犹豫,猛地踩下了油门。
“拦住他!”班长怒吼着扑了上去。
“隆!”
汽车吃足马力,径直撞向关卡前的路障,木质栏杆瞬间被撞得粉碎,木屑飞溅。
而扑上去一把抓住车门的班长,则被车辆的惯性带得一个趔趄,但他没松手,他抓着车窗站了起来。
但迎接他的是犬山勇夫黑洞洞的枪口,枪口对准了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
“八嘎!”
“砰!”
枪声骤然响起,班长一脸的难以置信,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周围的卫兵们惊呼出声,愤怒与震惊像野火般蔓延开来。
“啊啊啊,班长!!”
“艹他吗的!”
“打死他,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