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挡路的人,也被他撞开。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往羸弱的身躯,现在却充满了力量。
张之维闲庭信步跟在他身后,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周身气息内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对他视若无睹,如同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
罗氏庄园,高墙深院,门口站着几个挎着盒子炮、神色倨傲的护院家丁。
老乞丐一路狂奔到此,望着那让他家破人亡的朱漆大门,呼吸骤然急促。
“哪来的叫花子,给老子滚远点!”一个护院家丁厉声呵斥。
老乞丐半点不惧,递出黄纸:“有人让我送封信,说罗半官欠他钱。”
“癞蛤蟆打嚯嗨,罗半官有你叫的啊,还欠钱,欠你妈麻花钱,老子倒要看一下,哪个胎楞个大的胆子,敢说罗老爷欠他的钱!”
护院家丁满脸鄙夷,劈手夺过欠条,看到上面写着“三百万大洋”、“年利三百”等字样的时候,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话,爆发出一阵大笑。
“三百万大洋,你狗日的还编多点嘛,他怎不去抢国库?!还年利率百分之三百,老子们收债,也是百分之三百,定是哪个不开眼的穷鬼失了心疯,拿来消遣老子们……嗯……”
狂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欠条上赫然写着“张麻子”三个字。
这段时间,“张麻子”三个字,对地主们而言,可是比阎王还吓人,前面的他都能枉顾,甚至是肆意嘲笑,但这三个字,让他脸色瞬间惨白,再也笑不出来。
来不及管面前的乞丐,护院家丁连滚带爬的跑进庄园。
“老爷!不好了!老爷!”
庄园内,罗西年正在院子里听曲儿,他五十多岁年纪,一副富家翁模样,但眼角眉梢透着精于算计的狠厉,听到家丁的声音,他招了招手,让曲儿停下来。
“鬼叫撒子鬼叫,日嘛闹麻了,要是没得点事就楞个惊叫唤,老子让你坐老虎凳!”
“老爷,张麻子……张麻子找上门来了……还让人送了个欠条!”
“撒子?张麻子?!”
罗西年颤抖着接过欠条,快速的看了一遍,顿时冷汗如雨,攥着欠条就往后院跑,那里住着火德宗的高手。
他敲响后院大门,开门的是一个身穿赤红短褂的青年:“罗老爷有事吗?”
“张麻子,张麻子来了!”罗西年连忙说道。
“快请进!”火德宗的弟子带着罗西年去见了此次带队的师兄。
带队的师兄叫炎阳,三十多岁,国字脸,一头赤发,不苟言笑,身着火德宗制式赤红短褂,太阳穴高高鼓起,他接过欠条看起来。
“炎大师,这个节骨眼上,应该没人敢冒充张麻子,怕是真的来了啊!”罗西年急的团团转。
“真来了也无所谓!”严阳指着屋里火盆里的一团火焰说道:“我已经在这里留下来火种,真遇到情况,宗门随时都能支援,你不必担心,而且……”
炎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周身炁息流转,空气变得灼热。:“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张麻子,究竟有何能耐!?”
话音刚落,就见火盆里静静燃烧的火焰突然暴涨,狂涌而出,然后,澎湃炸开,滚烫的火浪掀出去一米多远。
火德宗的几位没事,但罗西年可就遭殃了,被烧的皮开肉绽,脸上全是大火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但炎阳却无心去看他,他愣愣的看着空空如也的火盆,里面师门留下的火种,竟然消失了。
“师兄,情况有些不对劲啊!”一个火德宗的弟子说道。
“确实不对劲!”
炎阳本来没将那什么张麻子太放在眼里,一群土匪而已,真有本事,怎么不敢去动那些有异人门派保护的地主。
但现在,火种竟然无故炸开,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他倒也没慌,他已经皈依了圣火,承接了火遁,若想走,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