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陈把头,你们是行家,怎么看?”
张启山和陈玉楼对视一眼。
张启山说道:“开山辟岭这种硬骨头,终究还得看卸岭力士来啃,还是一切以陈把头为准吧!”
终于轮到自己表现,陈玉楼也是一装逼好手,他淡然一笑,推了推墨镜站起身,向众人抱拳:
“佛爷说得是,我来时也仔细看过渝城的山势,师爷刚才说的那些困难,句句在理。要是按寻常法子来干,确实难如登天。”
“不过,我卸岭一脉世代干的就是‘搬山卸岭’的营生!别人眼里坚硬无比的山岭,在我们看来,不过就是一座等着被挖开的‘大墓’罢了,虽然这次不为墓里的金银财宝,而是为了造福百姓!”
他语气笃定,开始阐述卸岭的解决方案:
“渝城这石头是硬,但我卸岭有‘力士符’!此符一贴,弟兄们便力大无穷,堪比人形开山机!再硬的岩石,配上我们特制的钢钎、大锤和撬棍,也能一层层破开。遇到特别巨大的岩体,还有我们卸岭秘传的爆破术来解决。”
“而且,我们卸岭一脉爆破绝非胡乱炸山,而是依据山势纹理,精准计算药量、埋设方位,以求以小药量,破大岩体,减少震动,避免塌方。”
“这门手艺,我卸岭一脉钻研了千年,经验丰富的很,比渝城这更复杂的情况我们都对付过。”
众人纷纷点头。卸岭一脉以盗墓为生,许多大墓结构精密,要想炸开墓室又不导致整体坍塌,确实需要极高的技术。
陈玉楼继续道:“再说土方转运。这次要挖空几座山,刨出来的土石堆起来恐怕能再成一座山!量太大,全运到山外根本不现实。”
“我有个办法,叫‘地老鼠搬运法’!我们可以在挖主洞室的同时,顺着山体内部的天然裂缝,或者人工开凿几条垂直或倾斜的泄土通道,就像地老鼠打洞一样,直通到外面的低洼地带。”
“这样,大部分废土石料就能直接通过这些内部的通道倒出去,就地处理,根本不用远距离运输,省时省力至少九成!”
“至于一些没法通过泄土通道运走的零散石料,或者低洼地实在堆不下了,那就得劳烦张大佛爷施展他的搬运术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好奇地看向张启山:“佛爷的搬运术,能搬动这么多吗?这可是一座山的废料啊!”
张启山微微一笑:“一次肯定搬不完,但分多次进行的话,我可以试试。”
陈玉楼笑道:“佛爷能在一夜之间,把几十公里外的一尊百吨大佛搬运到家中,一点沙土简直不值一提。”
“这位哥老官这么厉害?!”樊鹏举的师爷一脸震惊,异人他见过不少,如此本领的,还是第一次。
“此术也有不少限制,没传说中那么神。”张启山谦逊地摆摆手:“说起术法,还得看小天师。”
“术法都是添头,这次还得看陈把头的!”张之维说道。
陈玉楼微微一笑,继续道:“解决了土石问题,接下来最关键的就是防止塌方。”
“我们挖的时候,绝不能胡挖乱掘,必须分层分段作业。挖一段,就立刻用粗大的原木和条石加固支撑,形成牢固框架后,再继续往前、往下挖。”
“我卸岭力士常年与地下空间打交道,对岩层结构、承重判断自有独到经验,能有效规避风险。”
防住塌方后,就是通风和排水了。不管是要把工厂搬进山腹,还是让百姓进洞避难,通风排水都是头等大事。特别是通风,如果空气流通的不通畅,这洞就成了废洞。”
“尤其这次小天师打算把整个炼钢厂都搬进来,炼钢会产生巨量热气,通风更是重中之重。”
“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借助山体原有的自然裂缝,并人工开凿通风口来解决。”
“排水则可以利用地下暗河,或者巧妙设计引流渠道,把水引出洞外。”
“这些本就是摸金卸岭之辈在墓中常要应付的问题,我们自有办法。”
来渝城的路上,陈玉楼虽然看似站在船头望风,但实际一点也没闲着,他一路观察山川地形,早就和卸岭的老人们商量出了详细方案。
毕竟是为小天师做事,做得越好,在小天师心中的分量就越重,往后与小天师的关系也就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