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的善恶又决定了来世的命运。
比如臣现在能担任监正,我们道教认为是因为臣拜了天师为师父,师父从前很受皇室敬重信任,所以臣得以继承。也是因为臣从小刻苦学习,才能精通天文术数过于常人,得到师父的赏识。这是道教认为的因果。
如果是佛教,则会认为臣前世就是修行者,积累了功德有福报,故而能此世继续修行,而且还能进宫任职。”
李北辰目中闪过一丝恼色,又问,“既然如此,为何先帝做的事情的后果,要朕和朕的后妃子孙来承担?”
袁地祺继续说道,“回皇上,这就是‘天道承负’,说的就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前人积德,后人享福;前人积恶,后人遭殃。先帝本身承受了后果,例如病痛缠身,晚年丧子,痛失挚爱,一生求而不得。但百黎族对大明王朝不守承诺,残忍灭族,杀害她们孕妇幼子、亵渎他们圣洁神灵的怨恨并没有因此消解。能量依然不能平衡。”
江月白禁不住分辩道,“可后宫女子是无辜的啊,她们什么都没有做,却承受这样的痛苦。其中许多还是善良之人。”
袁地祺一双眼睛十分明亮,“娘娘说得对。所以要多行善,少作恶。凡事要三思而行。自己所造成的恶果给对方的怨恨有可能会波及到身边无辜的人,乃至至亲至爱。”
李北辰和江月白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有些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情感上,没有办法看着无辜之人受苦。
想到心地善良,温和宽容的懿贵妃,江月白更是难过。
“袁大人,本宫还是不明白,为何皇上的蛊毒能解,其他后妃的蛊毒不能解?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江月白用恳求的语气问道,她不愿意接受这种宿命论的安排。
袁地祺无奈地摇头,“皇上的蛊毒能解,是因为师父预知此事,留下了一袋解药包。臣研究过,里面全是极为稀有的药材,例如真龙骨,千年蛟珠。这样的药材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份。”
江月白听了这话,还是不死心地问道,“既然药材这么珍贵,浪费了岂不是可惜,那袁大人,您看能不能把药材再煮一煮给后妃们喝下,说不定有用。总归要试一试。”
“天道虽不可违,但仁者之心亦是上苍所赐。贵妃娘娘慈悲仁爱,实乃天下之福。娘娘为大福报之人,尽可一试,说不定就有转机。臣可将艾灸之法与最后的草药方悉数传授给娘娘。陛下和娘娘还可广积善缘,布施行善,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许能引来一线生机。”
随后梁小宝伺候李北辰更衣,袁地祺传授姜闲姜余、丽春艾灸之术和草药方。
李北辰出了几次大汗,体内脏器因为排出毒虫受到了损害,身体虚弱,但精神状态非常饱满,笑容满面。
他久久地凝视江月白,眉眼间满是温柔,他心中涌动着幸福和感恩,简直要呼啸而出。
“皎皎。”
仅此二字便已无限深情。
江月白笑问,“皇上还要把袁大人拖下去埋了吗?”
李北辰目光含笑,“你说呢?”
袁大人听到二人的对话,瞬间愣住,朝江月白看过来。
“要臣妾说,袁大人立下大功,该重重有赏。”
李北辰点头,“赏!”
想了想后,对梁小宝吩咐道,“回头从库房里选一柄宝剑送给袁大人。等确认蛊毒完全清除时再正式封赏。”
正好说到这个,便问袁地祺,“袁大人,怎样知道蛊毒有没有完全清掉。”
袁地祺一愣,“回皇上,只需每日取生鸡蛋装绣花针滚满周身,察看蛋白是否完整即可。待蛋白完整,完全没有印痕,则蛊虫全部清除。还有那枚蛋,今晚要摆放在床头,对着脑袋的地方。明天早晨臣再来。”
李北辰听完龙颜大悦,“若真替朕治好了蛊毒,朕定重重有赏。”
其中鸡蛋绣花针收蛊毒的法子是真,具体细节可以私聊作者。现在依然有人中蛊毒。愿大家一生都不必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