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彻底戳破了郑浩云的伪装。他的身体瞬间垮了下去,靠在审讯椅的椅背上,眼神变得涣散,之前的挣扎和狡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过了足足三分钟,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只是帮他联系买家,没参与偷钢材,那5万块是介绍费,真的……”
“介绍费需要你提前买麻绳?需要你在3月16号晚上八点,给刀疤强打电话?”张辉步步紧逼,将另一张通话记录截图推到他面前,“刀疤强是王虎的催债手,他找你要封口费,你答应给他1万块,还跟他约在工地西门见面。可你转头就把他打晕,扔到了郊区的废弃工厂,要不是被拾荒的发现,他现在已经成了另一具无名尸。”
“我没杀他!我只是打晕了他!”郑浩云突然激动地喊起来,眼泪混合着冷汗顺着脸颊流下,“他威胁我,说要告诉王虎我帮张大海卖钢材,还要我拿3万块封口费,我没钱,只能把他打晕了跑掉!我真的没杀他!”他的情绪彻底失控,哭声在密闭的审讯室里回荡,肩膀剧烈抽动着,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和悔恨都哭出来。
张辉看出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重新放在他面前:“郑浩云,现在主动交代,还能算自首,对你的量刑有好处。张大海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要杀他?把所有细节都说清楚,不要有任何隐瞒。”
郑浩云双手捧着搪瓷杯,温热的触感让他稍微平静了一些,他喝了一大口温水,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他也没心思擦。“我和张大海是在工地食堂认识的,去年冬天他跟我借钱,说欠了王虎的高利贷。后来他找到我,说知道王虎有一批走私废钢藏在西郊仓库,让我帮他联系买家,卖了钱我们平分。”他的声音渐渐平稳下来,眼神也变得空洞,像是在回忆一段遥远的往事,“我一开始不同意,可他说那批钢能卖10多万,我一时贪财,就答应了。”